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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海麗妲。”
赫蘭小聲給封寧二人介紹情況。
“她旁邊那個小白臉就是門蠟, 海麗妲的男人,除了臉好嘴甜沒什麼本領。”
“後面那兩個年紀大的是門蠟的爹孃,兩個小的是海麗妲給門蠟生的兒子, 塞牧就在最邊上,穿褐袍的那個高個的。”
寧非眯起眼睛, 細細打量起塞牧。
這孩子和克雷長得完全兩個風格。克雷的五官比較精緻,塞牧則是更粗獷些, 骨架和身板都更結實。
對比東胡人普遍的身材特徵,塞牧的確比克雷更像是個南石人。
此刻, 他被兩個壯漢壓制在地,一臉的不馴, 棕黃色的眼中流露出兇光。
“阿爸!阿爸你不要信那些業人的話, 他們都是狡猾的騙子, 滿嘴謊言, 我們才是你的親人啊!”
海麗妲尖聲叫道。
之前三人在屋裡聽到的女聲就是來自她, 身量不高的胡人女性, 爆發起來竟然又驚人的嗓門。
之間她怒氣衝衝轉過頭, 猛地啐了克雷一口。
“小雜種!你爹孃死絕了嗎, 來冒充我三哥的兒子, 你不得好死!”
被辱及父母,克雷頓時怒不可恕。這要是依著他原來的性子,定然是要衝上去與這個妖婆子拼命的。
可是在墨宗上了一段時間的學房,再加上矩子哥哥的耳濡目染,現在克雷也知道衝動和暴躁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好方法。
有些時候的有些人,他就是故意要激怒對方, 從而營造對自己有利的局面, 他不能上當。
於是克雷咬牙, 小拳頭攥得緊緊,眼圈都憋得發紅。
他是在極力控制自己的努力,可看在外人眼中,這就是一個被海麗妲欺負了可憐小孩,怯生生的,一聲都不敢吭。
人的心都是偏的,本能的,大家會覺得弱勢一方更可憐。
海麗妲凶神惡煞,瘋子般地尖叫,塞牧臉色陰沉,眼神像草原狼一樣兇狠,這兩個人與克雷形成鮮明的對比。
更別說克雷拿得出葉蘇力的玉牌,身上還有也山家的雪狼頭印記,可比塞牧可信得多。
圖罕的心早就偏了。
他之前之所以難受,並不是因為塞牧欺騙了他,而是他的親生女兒海麗妲聯合外人混淆自家血脈,半點都不念家族的養育之情。
圖罕自覺沒什麼事對不起二女,現在見她這樣欺負親孫,火氣立刻撞上了腦門頂。
“反了你了!”
圖罕一棍子打向海麗妲。
“你三哥對你那麼好,你還找外人來冒充他兒子,你喪不喪良心?!”
“啊!”
海麗妲痛叫一聲,但還是努力辯解。
“阿爸,塞牧他就是三哥的兒子!你看看他,他的酒窩和三哥一模一樣,我怎麼會認錯!?”
“至於玉牌……”
海麗妲頓了頓,忽然把視線調轉到寧非這邊,恨恨地說道。
“三哥是被業人殺的,搶了他的玉牌也有可能。業人陰險狡詐,仿著三哥的雪狼圖繪在野種的身上,阿爸你不要上他們的當!”
“阿爸,阿爸你想想!以前來城裡的那些業人商賈,哪個不是油嘴滑舌,部族裡的兄弟姐妹被騙了多少銀錢?他們還壓榨我們的勞力,把我們當傻子戲弄!”
“業人的話不能信!他們都是壞人,全都應該被天神的雷霆燒成灰!”
海麗妲這番話不白說,場中南石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露出了憤怒的神色。
想來是業朝商賈的名聲真的不好,也沒什麼信譽度,這種明晃晃挑撥離間且存在反人類傾向的發言,竟然也得到了很多人的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