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回來做了掌櫃,肯定有人來打聽來試探店鋪的底細。
“不能說是墨宗的東西,這家店和墨宗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就說老闆是個外地商人,你也不知道什麼來歷,只是給人家看店的。”
“至於為什麼會用你做掌櫃……”
寧非摸了摸下巴,一時間還真找不到什麼合理的理由。
定安城中,女人出來幹活的雖然多,但也沒人僱婦人做掌櫃,這的確有些驚世駭俗。
可他在墨宗扒拉來扒拉去,實在找不到比梅大娘更合適的人選了。
謝木魚三老都曾經進城務工,城中很多人都知道他們來自墨宗,當掌櫃就等於洩露了自己的老底。
要是換成更年輕一輩,機靈點的都跟著三老進過城,榆木腦袋做生意怕是要給他賠個血虧,他也不放心。
算來算去,除了一干女眷,就是他寧非合適。
但他不能總在定安城看店,所以梅大娘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好在梅大娘沒讓他失望,馬上自發想了個由頭出來幫他解釋。
“那……就說我們家萍花嫁了個商賈家的隨從,人家是西域來的,家大業大,也不看重定安城這個小店鋪,我是藉著女婿的門路才做了掌櫃。”
她又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克雷。
“那小子,就是我家新女婿的兒子,萍花是做了續絃,為了讓閨女快點生自己的崽子,我把拖油瓶帶來了。”
拖油瓶·克雷:……
寧非想了想,深覺這個劇本說得通,給梅大娘豎了一個大拇指。
西域胡商,男女分別本來就不是很重,家大業大不在乎小店,走關係給看鋪子也不是不可能。
最重要的,梅大娘這個人設十分合理。城裡很多人見過萍花,也知道她臉上有瑕,做人續絃很正常。女兒好容易嫁了,為了防止拖油瓶使壞,帶前房生的崽子離開家也說得通。反正業人對胡人不瞭解,覺得什麼驚世駭俗的事都可能發生,胡商對彼此也不瞭解,天下那麼大,誰知道你是哪塊草原出來的,根本不會懷疑。
等以後生意做大了,被人探究細節……那到時候再說吧。
這一天,朱雀大街堵頭的那家店鋪,再次成了街頭巷尾議論的話題。
那天封大公子親自帶人進城的事很多人都看見了,大家紛紛猜測這家主人來頭不小,但始終打探不出來路。
然後這些天,那家店又悄無聲息地開工改造,運來的一車一車的泥灰,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院子裡鼓搗什麼。
倒是看到不少幹活的,有老有少,問就說是替主家收拾店鋪,再細追究就探聽不到什麼了,院子裡被磚牆擋得嚴實,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這店鋪可是朱雀大街上最大的一個,就算位置差,開個客棧或是車馬行都不愁賺不到錢。
但這鋪子之前一直空著,現在忽然要開店,引人好奇得不得了。
當然,對於同一條街上的商戶來說,就換成是擔心的不得了了。
這條街上都是做生意的,萬一自己的貨物和人家撞了,那如何拼得過!?
越想越鬱悶,朱雀大街上的很多店家都開始密切關注街尾那家的動向。等了好多天,終於等來了一輛蓋著苫布的大車,又看到有漢子忙裡忙外的卸貨,街坊們瞬間都打起了精神。
有人裝作路過,想要掀開苫布偷看一下車上到底裝了什麼,卻被個忽然衝出來胡人小孩攔住了動作。
“你幹啥!?想偷東西是不是?”
胡人小孩穿得不太好,但力氣卻遠超一般的孩子,伸手就把人推了個踉蹌。
“小崽子你找死啊!?”
那人怒道。
“你才找死!”
克雷比他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