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聽他這樣說, 薛琰就是精神一震。
他這個人,雖然年紀活了一大把,但其實就是個外強中乾的紈絝子弟,比起家族當年著力培養的長兄薛珏可是差了太多。
大家族中有大家族的規矩, 嫡長子若是沒什麼意外, 一定會是下一任的家主, 餘下的嫡系子孫雖然也會養, 但更多的還是在物質上滿足, 刻意與長子拉開差距。
這也是為了保護家族的核心權力始終掌握在一人手中, 兄弟們可以成為助力,但絕對不能不服家主。不然若是不服氣的鬧起來, 很容易造成內訌的局面。
薛琰就是在這種教育下長大的,天資和閱歷都比不上兄長薛珏, 原本安心準備做個世家子弟逍遙一生, 結果長兄薛珏意外英年早逝,他這個嫡幼子就被推成了焦點。
在這個位置上, 沒有野心的人也會被養出野心來,更何況薛琰還有個野心勃勃的兒子。薛義梟是他續絃所生的三子, 自小聰明伶俐,很是得到父親薛壁的喜愛。
當然,薛壁更愛長孫薛義欒是, 生前就有把家主之位傳給長孫的意思。薛義欒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 年少喪父, 卻對他這個親叔父一直不怎麼尊敬。薛義欒一直走長輩路線,事事揣摩祖父的心思, 自然大受薛壁的讚賞。
久而久之, 把薛琰這個叔父比成了廢物, 也成功拱起了二房的火氣。
好在他也有個好兒子,薛義梟,腦子靈活做事圓滑,也不必比薛義欒差。
“你想怎麼做?”
薛琰問道。
“那小子遠在西什麼國,身邊多半有陸家人的護佑,可是不好下手。”
此話一出,薛義梟就知道自己這次賣刀的事算是過關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嘿嘿笑了兩聲,然後貼著他爹的耳根說了句什麼。
“嗯?你要動用細作?”
薛琰皺眉,臉上閃過一抹不情願。
細作和死士都是世家必養的班底,聽命於每一代家主,為家族刺探情報,處理一些見不得人的骯髒事。
薛家這一代的家主是薛壁,薛壁在先帝靈前死得突然,也就沒有來得及確定下一代家主。死士和細作,分別有兩塊令牌,其中一枚就握在薛琰的手中,他可以動用細作班。
而死士部,則是被薛義欒掌握,這讓薛琰一直睡不安穩。
尤其上次薛義梟從定安城歸來,說自己遭遇了薛義欒派死士追殺,隨從三旺都被曝屍荒野,可是把薛琰嚇壞了!
死士部,他爹留下來的人馬,薛琰比誰都知道厲害。
現在兒子要動用細作班,當爹的心中難免不安。他手裡就剩這點能用的人,要是給了三兒子,萬一這小子將來反水可怎麼辦?
薛義梟是人精,難能看不出親爹再打什麼算盤,馬上又補充了一句。
“爹我也不用很多,就撥給我五六個得用的就夠了。咱們把人安插進定安城,我知道陸家那小子的店面在朱雀大街,時不時他就要過來巡視。”
“等咱們摸清楚他的動向,再擇機把人擄走,斷了他西海的商路!”
“有這麼個王牌在手裡握著,不怕陸濤不著急。”
雖然聽上去沒毛病,但薛琰還是有些猶豫。
“你派細作進定安城,就不怕被封家人發覺?”
“不會的,放心吧爹。”
薛義梟信心滿滿。
“封家現在忙著祡嶺新佔下的地盤,哪有時間管那麼多閒事?!”
“最近定安城中流行玉膏……豆腐坊,咱們家以前就做這個,現在開個店自然沒什麼難度。我都想好了,就開在寧村作坊的后街。他那個店裡的夥計也是要吃要穿的,一來二去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