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兒子鬧的,可真是應了那個傳聞,雙子若不能取其一,便是傾家滅族的禍端。
“寧非……”
陸濤的眼神冰冷,清雋的臉上驀地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可真是我的種,有本事攪得親族不安生。”
他驀地轉頭,問一旁的侍從。
“那個從南召城投過來的柴羅呢?他不是說自己是大德聖人的血脈麼?讓他去鬧,他不是一直嚷著要給自己正名,告訴他,機會來了。”
“你去安排,把事情鬧得天下皆知,我倒要看看,墨宗到底聽誰的。”
阿嚏——
還在南江上的寧鋸子可不知道原身的親爹正算計他。
他覺得鼻子癢,打了一個大噴嚏,馬上就有人替他披上外袍。
來人自然是他的“好兄弟”十二郎。
十二郎懇求兄長讓他參與此次阻擊陸家的行動,原本做好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及撒潑打滾的思想準備。結果萬萬沒想到,他還沒琢磨好怎麼寫信給大哥,一封要他跟隨出戰的命令就從舊京送到九凌城。看著上面蓋著親爹的大印,十二郎樂得差點沒竄上房。
這可真是親大哥!都不用說就知道他想要什麼!這不,爹那關都給他做通了!
於是,在一眾小夥伴羨慕嫉妒的目光中,十二郎喜滋滋地上了船。
要知道,今次能跟著出征的船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成績不好的不要,實操不過硬的不要,心裡慫不淡定的更不要。要是沒有大哥的親筆,哪裡輪得到他這個學渣上船?!
十二郎是很珍惜這個能夠隨船出戰的機會的。
蒸汽船的原理他聽小非哥講過,也親眼見識過大船開到九凌湖碼頭時的壯觀場面,心中早就對這劃時代的神物無比垂涎。
只是十二郎雖然也在九凌城讀書,但他卻不是船科學房的生員,對於船這種東西也只認得個模糊輪廓,箇中細節一竅不通。
十二郎知道自己的短板,在上船前也沒少做功課。
可饒是他兢兢業業補課,認認真真的學習,等上了船之後卻還是沮喪的發現,有好多東西他都是一竅不通,經常出錯,別人說話半句也插不上,像個多餘人。
小少年很沮喪,整天悶悶不樂。
尤其在通匯城大捷的訊息傳來之後,他實在憋不住,悶悶去找小非哥訴苦。
“早知道這樣,我不如不上船了。”
小少年喪喪地嘀咕道。
“跟著堂哥、表舅他們一起去包抄通匯的胡人,聽說環娘她們也在,還都立了功,總比在這裡好有勁使不上的好。”
十二郎之前在東萊城防的時候與熊銀環等人相識,又共同經歷了城防戰,幾個同齡人倒是建立起不錯的友誼,平時書信往來不斷。
雖然不知道他們在信上都寫些什麼,但聽十二郎時不時總會提起“環娘”的名字,寧非就覺得這裡面似乎有點門道。
但少年人嘛,情竇初開的時候都臉皮薄,貼心的小非哥也不會多嘴點破。
彼時,他們已經在通匯附近的河灣中埋伏了好幾日,不啟動蒸汽機,船隊就像是隱藏在暗處的猛獸,耐心地等待著獵物踏入陷阱。
幾十裡之外的通匯,在封堂哥的帶領下,邊軍迅速的收拾掉了被先期投放到通匯城的胡騎。不到一萬人一個都沒能逃得出去,全部被包了餃子。
收到訊息的十二郎眼饞的要命,只恨自己當初有眼無珠,沒能跟著堂兄一起上陣殺敵。
此時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他與小非哥坐在船舷邊,南江上的落日寧靜秀美,十二郎又想起了遠在通匯的小夥伴,也不知道環娘他們又救了多少人。
一旁的寧鋸子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小少年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