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注意。
她換好衣服,找了兩個細小的別針在內里扣上,腰帶一紮,就看不出什麼問題了。
姜理開門出去,等候在外面的兩名女騎士對視一眼,便要把她領到自家主人面前去。
三人穿過栽種花卉的庭院,從別墅側門進入。
有女僕帶著親切的笑容上來迎接,把她們領到會客室,在問過喜好後端來了烤餅乾和紅茶、咖啡。
“實在不好意思,小姐正在隔音房練習鋼琴,這項活動需要全身心的投入,請幾位在這裡暫時休息一下。”
姜理在進入別墅後,確實隱約聽見了從樓上傳來的鋼琴聲。
旋律優雅,帶著本地的異域風情,聽起來是不錯的好曲目。
剛打獵回來就彈鋼琴?
姜理不太相信。
事實上,此刻的安吉麗娜並非在別墅的二樓彈著高雅的鋼琴曲,而是裹著一身血漿在模糊的血肉裡搜尋。
隔音鋼琴房裡空無一人,只有開啟的復古錄音機正緩緩地轉動磁碟,不斷播放出悠揚的音樂。
和鋼琴房相連的暗道通向地下練習場,死去的變異猴子被她平攤在地剝開外皮。
安吉麗娜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喃喃自語:“要是我能成功進入神殿,第一件事就是要把林苑裡的動物園拆掉。”
外城還有很多平民飯都吃不飽,餓的骨瘦如柴。
居然有神官在後山馴養成百上千只動物,只為了用於觀賞和攀比取樂。
最可笑的是,神殿內部戒備森嚴,進出都不允許夾帶違禁物品。
她卻憑藉著被驅逐的動物,和神殿內部的同伴裡應外合,成功傳遞出了至關重要的物品。
這個巧妙的漏洞,至今都無人覺察。
只是有神殿的人在場,將驅逐的動物放歸山林時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沒能及時捕捉收回。
這件事不能宣揚出去,真實目的只有少數心腹知道。
為此,安吉麗娜不得不足足等待三個月,徹底避過風頭。
她才藉口打獵遊玩,親自前往城外,只為狩獵毛猴。
下屬格溫·丹尼爾斯偷偷撇了撇嘴角,帶著對驕奢貴族的嫌棄應和。
“我看要拆掉的不僅是動物園,還有那些腐朽的老東西居住的豪宅,七老八十了還天天開宴會,一晚上要消耗不知道多少的蠟燭和食材。”
他們寧願把剩飯菜倒進泔水桶,都不願意施捨給內城之外的平民。
而這些財富,本身就是從外城收斂而來。
兩人說著,忽然安吉麗娜手中的匕首遇到阻礙。
她眉頭一挑,連忙低頭細看。
這是變異猴子身上一處尚未癒合的傷口,新傷加舊傷層層累疊,早已分不清時間。
安吉麗娜伸手觸碰,勉強辨認出潰爛的表皮裡有一道深深的刀痕。
她頓時露出喜色,手中握著的匕首刃鋒一轉,從傷口內部取出了一張摺疊起來的圖卷。
這張圖呈現出深褐色,像打了蠟一樣光滑,又輕薄如蟬翼。
安吉麗娜把這拇指大小的紙卷展開,在旁邊備好的清水裡洗過,拿到桌案上鋪開。
格溫把桌上的燭臺扣上玻璃罩,防止燈火濺出。
兩人合力用燭臺的溫度,將紙卷慢慢烘熱,一些細長的黑色線條在紙上浮現。
就算在血肉裡浸潤了許多時日,依舊可以看到清晰的圖案。
線條描繪的圖樣形如雞蛋,點綴著一些零散的大小墨團,拙劣的就像小孩子隨手畫出的塗鴉。
但安吉麗娜屏氣凝神,格溫也是大氣都不敢出,小心地用指腹摸著線條的走向。
“把我收藏的參照圖和比例尺拿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