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竟不惜在大年初一攜厚禮請見,明月覺得奇怪,便留了個心眼,想不到……
他那柔柔弱弱的哥哥,當真是個不小的禍害。
“請大人恕朝某無能,”朝秉之搖頭:“朝某代小子謝過大人厚愛,但這將男子納妾一事……”
“有何不可?”
宋幟今年四十有餘,雖面貌平淡無奇,卻身板硬朗,兩鬢也尚無白絲,明月能聽見他的心音,自會知道這面上嚴肅正經的男人內裡那些猥狎想法,從無意中瞥見朝家二公子的容顏身段,宋幟便對這病殃殃的佳人念念不忘,若是娶回去,必將用金屋儲著,不能讓他邁出家門半步。
妾妻不如正室,男妾則更卑賤,若是朝燈真落到這種人手裡,怕是骨頭都要被欺負軟,一天不知得哭饒幾次。
“萬萬不可,”朝秉之態度堅決:“想必阿燈自己也不會願意的,還望大人三思。”
“朝大人,”宋幟道:“你我皆知大皇子與五皇子奪權,也知我忠於前者,眼下有一個絕佳機會……若你答應宋某這一請求,事成之後,宋某允你高位,你我兩家也會百年好合,恕我直言,二公子生得太過明豔,實在難以安度一生,想必大人也知某些權貴教化人的手段,那才真正挫骨拔心,大人不如早早將二公子交予宋某,也省去他日後遭受困苦。”
朝秉之連連搖頭,見他這般頑固,宋幟只得拂袖退走,臨門前,目光還不住往院內瞟。
早在宋幟出大廳前,明月已安靜離去,他剛才聽見的宋幟心音道出了後者與大皇子的計謀,他喚了暗中保護自己的影衛,輕聲道。
“傳話給阿爹,大皇叔和戶部宋幟想在江口新鑄的那批兵器上做手段,讓他多加小心。”
匈奴犯境,這批新器是邊疆戰士近半年的補給,五皇子為江口這批武器的監督,若是出了差錯,老皇帝在這個節骨眼上怪罪下來,無異會斷掉五皇子的登位大路,朝廷上下都知宋幟跟隨大皇子多年,他阿爹動不了大皇叔,只會將鋒芒對準宋幟,這樣一來,不僅能毀掉宋幟,也將對大皇子造成重創。
影衛在領命後倏忽無蹤,明月一雙桃花眼微眯,唇邊漾出笑意。
哥哥的手那麼好使,又滑又嫩,討好人的手段也是層出不窮,他暫時還沒有把對方拱手讓人的意思。
想起朝燈,男童有些苦惱地邁步緩行。
自今早後,朝燈表面雖不露聲色,實際卻在用完早餐便藉口躲開了他,直到現在,他也沒見著那人半分身影。
鬧脾氣了。
這是第一個地位低於自己,卻仍敢對他耍性子的人,奇怪的是,明月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接下來幾日,他也與朝燈鮮少照面,往日不用他找,那美人便會自己湊上來,而今這般,明月在不悅過後反倒平靜,像是對朝燈的一舉一動毫不在意。
大年初七,風雪覆蓋京城,守夜人靠著半盞黃燭度過漫漫長夜,時辰已近三更,靠著梅枝那間房內忽然傳來動靜,朝燈睜眼時,就見滿身酒氣的朝秉之將他房間的鎖重重砸在地上。
“阿燈…阿燈,燈兒……!”
那醉了酒的男人說著就往床上靠近,朝燈皺皺眉,腳踝被人按著往裡推,他讓朝秉之整個鎖在了懷裡,他這次的病確實不輕,在成年男人的壓制下分毫沒有抵抗力氣,反而不斷咳嗽,眼見對方拿嘴叼著他胸口的裡衣就往下死拽,朝燈輕笑,手指在下一刻猛然刺進了朝秉之的眼球。
一聲慘叫過後,朝燈用力推開對方跑下床,後面傳來跌跌撞撞的腳步,還有朝秉之飽含怒意的咆哮,他一路向了明月的房間,似是知道他的意圖,後面的男人步履稍滯,就見朝燈敲上了那間門。
“小明月!!小明月小明月小明月——!”
隔了好半晌都無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