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一下酸澀的手腳,慢慢站了起來。
封閉壓抑的空間確實容易讓人產生不安和害怕,長時間下來,對於每日唯一給自己帶來光明的那個人,內心生長出畸形的依戀自然也理所應當,楚馳譽待過軍營、見識過紈絝們尋歡作樂的下三濫手段,像這類改造人心理的常識,他不可能不明白。
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自己的失蹤沒有引起任何騷動,不過就算有他現在也不會知道,只是從楚馳譽平平靜靜的樣子來看,顯然最近並沒有發生需要他耗費心思的意外。
恨意值還差半顆星。
朝燈單手扣上囚住自己的籠欄,懶洋洋地露出笑容。
既然如此,只有老子為你製造意外啦,大少爺。
時間的變幻被拉得無限長,無法與外界聯絡的恐懼、對人生自由受限的怨恨一點一滴轉化為想要見到掌握自己命運的人的渴望,門鎖解開的動靜清晰可聞,進來的人按亮照明,深黑的瞳眸注視著因自己到來而表露出顯而易見喜悅的美人。
蒼白纖瘦的手指從牢欄裡伸出,凸起的鎖骨似白薔薇,一點淚痣伴隨眼睛的眨動若隱若現,金色鳥籠裡囚禁著最美的鶯。
他的鶯。
“你回來了。”
朝燈衝他難以自禁地笑了笑,旋即似乎又對目前自己的處境百般厭惡,那句話過後,神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嗯,”楚馳譽忍不住走向他,專心致志地注視那張嬌豔欲滴的年輕臉龐上一絲一毫的表情,連他微抿的唇角也不願放過:“今天很乖。”
籠裡的美人愣了愣,流麗的眼線在眼尾那彎出動人弧度,楚馳譽心底嘆息一聲扣住他伸出來的手,手指在朝燈的手心打著轉,觸手的微涼感讓他情不自禁加重力道,根根分明的指頭粉雕玉琢,等朝燈呼吸急促,眸含春光地看著他們相握的十指,楚馳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將手伸入籠中,去觸控心上人豔麗的小臉。
“唔…譽譽……啊!”
他的手撫到朝燈的淚痣,對方立刻難耐地驚叫出聲,半眯起水光瀲灩的眸子盯著他,沒有人可以拒絕這樣禁忌的美,他的小臂完全進了鳥籠,朝燈的神情微微一亮。
機會來了,搞他。
朝燈的另一隻手突然拽住楚馳譽伸進來的小臂,他用的力氣很大,男生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道令人難以掙脫,他將楚馳譽的手固定在尖銳的落鎖處,整個鳥籠唯一不平整的地方就在於此,同時身體狠狠撞上那條手臂——!
“……媽的。”
朝燈抬起臉。
在最後關頭,楚馳譽最終抽回了自己的手,或者說,他一直能夠掙脫,只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打算做什麼而已。
好疼啊。
他右側的臉頰刮到了三角形的尖銳處,鮮血從被劃破的右臉爭先恐後源源湧出,暗紅滴落在地上,楚馳譽眉目間的愛意消失殆盡,他冷冷看著朝燈對自己彎起眼,燦若春櫻地展顏一笑。
“譽譽,好快呢。”
不漲惡意值?都這麼玩兒你了,他媽的我的小星星沒有?
見他不說話,朝燈任由臉上的血淌下來,雙手用力握住牢欄:“不罵我?不生氣?譽譽對我真好啊,而且長得也好好看……”
他眼底瀰漫起曖昧的霧氣,頭也湊近了牢欄:“好喜歡你,來吻我吧?”
“你想我開門,”楚馳譽神情淡然若水,嗓音卻附上冷冰冰的味道:“你覺得我會因為這種事放你出來?”
朝燈沒有回答,笑意卻越來越深,黑髮垂肩、肌膚膩白,這個被關在籠中的囚徒,美到令人恐懼。
他直直盯著楚馳譽,四目相對,探出胭脂色的細嫩舌尖,充滿暗示性地緩緩舔上了金色籠欄,鮮血順著他雪白的面頰滾滾滑落,他看著籠外那個人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