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值三星半。]
國色天香 6
那清雅出塵的男子略略失神,而後即牽出極淡的笑容。
“對得很工整,措辭也帶新意,”他說著,視線移至豔紅的雲妝上:“第一句我讀不懂,第二句……可是指恩怨勾銷、你我重新開始之意?若錯了,你笑我痴心妄想便是。”
“對一半,”朝燈將木牌給他,示意越長歌將雲妝掛上桃枝:“宮主在我看來是明月,初到夜懸那日,明月桃花同宮主輝映的樣子令人記憶猶新。”
越長歌聽罷點頭,旁邊偷偷聆聽他們對話的女孩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待雲妝掛好,回程開始前越長歌輕輕牽上了朝燈的手,面對後者調笑的視線,他的語氣仍拖出溫溫和和的調子:“人多,別再散了。”
紅衣黑髮的魔修也任由他牽著,跟隨人流走出桃花洲。附近窺視的視線無處不在,連朝燈都能隱隱發現,越長歌不可能毫無察覺,若是有心之人將謠言散播出去,短期內對夜懸的影響不可謂不大,偏偏他跟沒事人一樣,就這麼拉著自己走了一路。
伏仙大會漸入高境,夜懸的修士在眾多比賽中皆拔得頭籌,待修煉各類大道的第一混戰後,最終勝者即成為這次大會的贏家,同樣是緊接五十年內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
“聽雲夕他們說你已連勝十次?”朝燈看著對面的人,笑道:“就算從你凝脈那年起便是天下第一,大美人你也至少五百多歲了啊……我才二十多,你不覺得真在一起是梨花壓海棠嗎?不擔心我不習慣?”
越長歌替他添了茶,又將面前精緻的小碟糕點往他那兒推了推,鉛灰的瞳眸清明如潭。
“雖有五百年,我只心悅過你一人,”見朝燈喝茶的動作頓下,他臉上漾開溫柔笑意:“若是不慣,壓得你習慣便可。”
“……”
不要用這麼溫柔的表情說這麼下流的話啊,媽的。
你這樣……人家真的好興奮哦,嘻嘻嘻嘻。
朝燈白皙的面容染上桃色,他瞪了越長歌一眼不再開口,微微發抖的指尖卻不覺間暴露了心思,後者也不逼他,只是安安靜靜地看他吃東西,視線在他裸露的脖頸、細白的手指與眼皮一點淚痣上徘徊,眸裡的笑意越來越深。
最後的決賽發生在夜懸與萬靈之間,由兩大門派的領袖出面對戰,比賽前一晚,雲夕他們摸出去押注,越長歌和萬靈掌門百比一的賠率,護衛隊即使深知沒錢可賺也把能押的都押給了自家宮主,一起偷摸出去玩的朝燈聽及來這兒的賭客大都興致盎然提起“寐京”二字,忍不住問了雲夕。
“寐京……就是…咳,花樓,”雲夕糾結得不行:“是天肆最有名的花樓。”
“那為何他們提及寐京時總要帶上伏仙大會?”
雲夕看他一臉迷茫,實在不忍傷了他的心,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據寐京的管事親口說,這屆伏仙大會後,樓裡會向當屆第一送上花魁以表恭祝……燈!冷靜!相信宮主!”
“燈,很冷靜,不是很相信宮主。”
雲夕聽完他的話,想起最近越長歌對他無微不至、恨不得把人時時刻刻拴在身邊的樣子,心立即涼了大半截。
“你放心,寐京有個特別的規矩,花魁是不會在當夜同第一行房的。”
雲夕絞盡腦汁試圖補救,朝燈露出很有興趣的樣子讓他繼續。
“寐諧音同‘媚’,既暗示花樓的姑娘容姿嬌豔,又有睡夢之意,每十年出一名花魁時,買下花魁第一夜的修士都會同不著一物的花魁躺在一張床上,花魁在事先服過的藥物作用下沉沉睡去,修士不能做越界之事……這種享樂的關鍵在於守著美人的夢境而備受煎熬,所以寐京的花魁一定得很漂亮,漂亮到讓人心裡瀰漫慾望的同時因無辜的睡顏生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