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渾身躁動,耳邊有幻聽的浪濤聲。
她忍不住油然而生一種崇敬的心情,鮫人血脈跟著悸動不已。
海藍色的光芒綻放出來,將淨化碎片籠罩在其中,又被白袍老者收起來。
姜理緊盯著這一幕,在平復心緒的同時猜測不已。
這隻權杖,對於鮫人族的重要程度,恐怕不亞於神格碎片。
做完這件事,白袍老者咳嗽一聲,淡淡地問道:“你是如何遇見鮫人,又是如何得到血脈?”
姜理有心緩和氛圍,便將自己在烈陽沙漠裡遇到鮫人的經歷娓娓道來。
“當時地宮裡點著人魚燭,牆上繪著歌頌命運之神的壁畫,鮫珠高懸在廳堂……”
聽到此處,白袍老者忽然抬手頓住。
“我雖然不懂你們口中說的遊戲和副本,但那烈陽沙漠在不知多少年前,應當得到過女神的恩澤。”
姜理目光一閃,斟酌著問:“因為第三紀元的末尾,滄海女神用磅礴偉力淹沒世界?”
學院的典籍上記載,正是因為這個舉動,才導致滄海女神陷入沉睡。
“不錯,由此可見,所謂的副本,只不過是被分割出來的各地區域。”
姜理暗自點頭,這樣就和她心中的猜想對上了。
不同的副本,只是因為歷經的文明不同,有了不一樣的風貌。
副本的原住民可以獲得遊戲資格,成為玩家。
而像她這樣的玩家,在進入遊戲前,又何嘗不是原住民?
種種困惑浮現,姜理按耐住心中的想法,就著地宮之行繼續往下講。
等說到命運教會的祭司藉助儀式引發神降,從純正鮫人身上提取出象徵血脈的藍色鱗片時,老者再一次抬手。
他的目光在姜理身上劃過,帶著幾分古怪和嘲弄。
“也就是說,你是在殺了祭司之後,才吸收血脈?”
“不錯,是儀式有什麼問題?”
姜理反問一句,心裡卻知道,長久埋下的隱患終於爆發出來了。
她一直疑惑為什麼自己得到血脈,但鮫人少女的血裡依舊有血脈殘存,還和她產生同源的聯絡。
人類和鮫人,竟然有“血親”的共鳴,產生莫名的親切感。
命運教會的祭司為了奪走鮫人血脈,準備祭品向自家神明祈禱,整個流程應該沒問題。
畢竟,這可是給他自己用的。
那唯一的變故就只有姜理這個橫生枝節,殺了祭司中斷儀式的意外。
“當然有問題!”
白袍老者拍案而起,高聲道:“祭司是受益人,也是陣法的核心主持者。主持者死亡,陣法失效!”
“以為換血是得到血脈就能成功嗎,後續的吸收和梳理呢,或者說,你真的吸收完畢了嗎?”
當然沒有,不然作為祭品的少女哪還能保持鮫人的特性?
與其說是掠奪血脈,眼下的情況更像是姜理和少女互相共享。
面對姜理陡然難看的臉色,白袍老者好似心情暢快了許多,當場大笑起來。
“還好你沒有殺她,不然同生共死,你自己也會被我族血脈反噬!”
他的話如一柄重錘,狠狠砸進姜理的腦海。
真真是一念之差,當時姜理想到將鮫人少女帶走,也不曾起過殺心。
不然就算現在知道自己身上的隱患,亦無處可尋解法。
姜理深呼吸平復心情,直接挑明:“您告訴我這個,總不可能是閒著沒事就為了樂一樂,有什麼條件?”
姜理話語裡的“您”字,顯然是態度的變化。
白袍老者越發滿意,卻驚奇道:“我為什麼要幫你解開,我不殺你,但你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