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去找二公子來。”
“是。”
張英正等著跟張廷玉商量細節,沒想到先進來的卻是他妻子吳氏。
“你怎地來了?”張英走過去,拉了吳氏一起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吳氏心裡盤算了盤算,說道:“老爺,咱府跟顧家的親事可是說定了?”
“已經說好了,只挑著日子去提親便是。”張英也不隱瞞,兩家書信來往還算是密切的,這方面的事情他同顧貞觀說得很清楚。
眼瞧著已經進入了夏天,也漸漸炎熱起來,怕是次子的婚事少說也要拖到進冬了。
板上釘釘的事情,哪兒是那麼容易更改的?
吳氏撇了撇嘴:“那顧三姑娘……”
“那是皇上金口玉言誇過的,你再說一句,當心隔牆有耳被人聽了去,砍了你腦袋。”
張英直嘆氣,有時候覺得,娶媳婦兒還是該娶個聰明的。顧三這樣的,雖不是絕好,可只要衡臣喜歡,又有什麼了不起?
衡臣乃是次子,往後家裡也不須他挑大樑,張廷瓚已儼然未來的一家之主,這一家子往後交到長子手中,張英是極放心的。
吳氏聞言,有些悶悶不樂起來。
不過皇帝都說了,能有個什麼辦法?話說回來,總不能平白無故地誇她,這兒媳興許不是她想象之中的那麼差勁。
左右這事情自己也拗不過來,索性不問了。
吳氏是家裡頭公認的腦袋不大靈光的,唯一的一個好處興許就是不愛動腦子,得過且過罷了。
她今兒來,是為了另一樁事情:“老二的婚事要定下來了,老三的婚事,我卻有想法了。”
“嗯?”
老三今年也不過十七,要說成親,其實還不急,不知道吳氏是怎麼想的?
張英問她看上哪家姑娘了,結果吳氏說是大兒媳那堂妹。
張廷瓚髮妻陳氏玉珠,乃是桐城縣令的姑娘,高嫁進來的,體弱多病,這幾年都調養著。她有個堂妹,叫陳玉顏,卻是容貌姣好,年紀與張廷璐相當,是個活潑伶俐的人。
當初他們回桐城祭祖,就有這陳玉顏來照顧表姐陳玉珠,吳氏看著還算仔細。
吳氏把這陳玉顏一誇,又說張廷璐上次跟這姑娘一起出去遊過燈會,兩個人似乎還挺能看對眼到底事實是不是如此,卻是需要另待考證了。
張英想想,也就應了,“這事你還是多問問老三的意思,別最後鬧得小輩們都不高興。”
張英還想提點兩句,吳氏就已經歡天喜地地站起來,“那妾身這就去說說了。”
張廷玉走過來的時候,只瞧見吳氏的背影,也就沒上去請安。
他告門進來,張英叫他進去,父子兩個又在一堂了。
“父親。”
“恩,我前兒給你說過顧家回信的事情,顧三姑娘那邊是沒問題了,如今能娶她進門,也是咱們張家的臉面,你這眼光還算是不錯。”
張英笑了笑,一模自己的鬍鬚,又指了前面的座位叫他坐。
張廷玉垂首稱是。
張英又道:“不過媳婦兒娶進門,到底是用來疼的,我只怕你委屈了故人之女,所以今兒是來給你敲敲警鐘的。”
張廷玉洗耳恭聽狀。
張英於是道:“你顧家伯伯年紀也大了,膝下僅有三個子女,也唯有兩個是嫡出。三姑娘更是他掌上明珠,一是為著為父這情面,二是為著你自己。事情怎麼做,你須得拿捏一個度。我不妨告訴你,今兒朝中出了一件趣事。”
“……”趣事?
張廷玉抬眼,看著張英。
張英撫須,卻拿起桌上一封奏摺,不過沒一會兒又放下了。
“今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