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一下就怒了,她現在在張府也感覺到了壓力,畢竟顧懷袖不是她想象之中的那麼好對付,應該怎麼辦,還沒個想法呢。
可現在若是放下了,她的面子往哪裡放?
還不如一橫到底。
小陳氏想著,根本不搭理庫房這邊幾個小廝的震駭表情,帶著自己貼身丫鬟茴香,便揚長而去。
這邊的顧懷袖聽著多喜把事情給說明白了,也已經到了二房的院裡。
青黛掀簾子,顧懷袖進了屋,坐下來,整了一下淺紫色的薄綢緞衫,舒了一口氣,才慢悠悠道:“現在三少奶奶還沒回去吧?我記得她每天這時候都要去看看大少奶奶,一會兒見她過去了,你們便去庫房那邊找個嘴皮子利索的去討緞子,庫房裡的緞子就那麼多,誰若是多拿了一匹,別人就沒有了,到時候又從哪裡出?”
多喜躬身,又道:“您先頭說那一匹江水藍的緞子最好,留給老夫人,可……也被三少奶奶拿走了。”
顧懷袖聞言簡直要笑倒,平日裡有什麼好東西都要早早地去,免得被人搶先了。
可那緞子,那麼漂亮,任是誰去都是第一眼便看見了,可小陳氏也真傻,喜歡就拿走了,也不想想為什麼別人都把這些緞子給留下來。
再沒長心眼,也該知道這是專門留給別人的,她一來就這麼不懂規矩。
不,與其說是不懂規矩,不如說是從來沒人教過。
顧懷袖聽說,陳縣令的兄弟也就是個教書先生,沒什麼本事,平日裡他夫人卻總是念叨姑娘家要富養,什麼都給慣著寵著。只可惜,家境不好,即便是富著養,也不會養出大家閨秀來。
依著顧懷袖的意思,往後她若有了孩子,該怎麼養就怎麼養,斷不能跟著陳家一樣了。
她擺擺手,坐到炕上去擺棋盤。
一盤棋陸陸續續研究了小半年了,顧懷袖有些累。
她打了個呵欠:“只說那緞子的事情就成了,那江水藍的緞子,我可管不著。”
好歹也是老夫人最喜歡的兒媳不讓她穿好的,她顧懷袖可沒專門撿漂亮的緞子拿。
嘴唇一勾,顧懷袖已經開始擺棋,下面丫鬟知道她這半天肯定不會怎麼說話了,都退到外間去候著。
多喜忙往庫房那邊找了個人,是個叫易白的,平日裡跟著賬房先生學算賬,是先生的徒弟,也是口齒最伶俐的。如今聽說二少奶奶要傭人,易白趕緊打了包票,就往大少奶奶這邊走。
一家四位爺,大爺二爺在東邊住,三爺跟小四爺在西邊住,每天三少奶奶都要穿過個大花園往東邊來。她一來就是熱熱鬧鬧的,二房這邊想不聽見也不成。
往日裡,丫鬟們都很厭惡那邊的做派,如今卻覺得她一來就熱熱鬧鬧的正好,聽見訊息咱們就趕緊過去搗亂了。
易白只站在外面,讓人通傳了一聲,裡面陳氏就叫人進來。
她身子好了不少,現在又有小陳氏來陪她說話,日子沒那麼乏味。
二少奶奶的丫鬟說有事找玉顏,也不知是個什麼情況?
陳氏最怕的就是玉顏闖禍,更何況現在管著府裡上下事務的都是顧懷袖,不能輕易給得罪了。她知道張廷瓚在府裡雖是一枝獨秀,可下面三個兄弟之中,最在乎的怕還是二弟,若是妯娌之間起了什麼矛盾,兩兄弟也難處理。
一直以來,陳氏都扮演著一個賢妻良母的角色,她半倚在榻上,已經看見小廝進來了。
一進門,易白就停下了,在外間利落爽脆地行了個禮:“給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問安,奶奶們好。”
“趕緊起來吧,不必多禮,二少奶奶讓你來,到底是有個什麼事?”
陳氏開口問了一句,旁邊的小陳氏卻哼了一聲,掃了外頭站著的易白一眼,就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