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夫人快請坐,這一桌大家都是認識的,可有的話聊了。”
參加壽宴,最怕的就是無聊,無聊只能去聽戲,雖然是必不可少的活動,可這裡的人哪裡不是參加過許多次壽宴的?
再多的戲目,這麼多年聽下來也都該累了。
因而,若是一桌人都認識,可不就一點也不無聊了嗎?
這裡顧懷袖才坐下便給眾人打了招呼,孫連翹瞧了她一眼,只知道前段時間四爺被禁足的時候,顧懷袖出過大力。而孫連翹自己,再能耐也不過就是個大夫,還是因為康熙的存在,才餘下那麼一點的利用價值。
過河拆橋,四爺也做得很利索。
像是顧懷袖這樣的橋,怕是一輩子都不用拆了吧?
“早先便知道你與你家爺要來,我們剛剛進來沒多久,便聽見外頭的唱喏了。她們可說了,你這回來的最遲,先罰酒一杯!”
“每回都是我來得遲,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回回都要我先喝上一杯。”
顧懷袖也沒在意,端了酒便喝掉,一亮杯底道:“該你們喝了。”
都是釀製的果子酒,有些微甜,喝了之後一時半會兒也不會上頭,顧懷袖也看了孫連翹一眼,孫連翹沒什麼反應。
納蘭沁華看見眾人氣氛還算是好,便笑著叫丫鬟上來佈菜,“今日準備的菜色都偏向清淡,請的京城裡鼎鼎有名的廚子,雖然跟張二夫人手底下那一名廚子相比,定然不如,不過也算是高手了。”
這話聽得顧懷袖覺得微妙,怎的忽然說什麼小石方的事情?
便是孫連翹,這會兒也抬頭訝異地看了納蘭沁華一眼。
納蘭沁華似乎立刻察覺到了自己話中的不妥之事,忙道:“張二夫人莫要誤會,我並沒有惡意。”
“年二少你奶不必這樣拘禮,我家那個廚子的事情人人都知道,想來什麼時候找個機會請您到我們府上一敘,正好二位爺都是同科,正該照應著。”
顧懷袖笑著給納蘭沁華打圓場。
這會兒納蘭沁華也明白過來,也笑道:“您是知道我嘴饞了。”
此話一出,眾人都將納蘭沁華之前提廚子的事情當做了尋常,可唯有兩個人不一樣。
孫連翹跟顧懷袖,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那一日在廚房外頭見著的場面。
納蘭沁華說的話,騙一騙尋常人還可以,可顧懷袖與孫連翹都是心思細巧的人,不會注意不到前後的不連貫和不自然。這話出來得太過突兀,若是“嘴饞”這種話在前面,自然好上許多,可若是在後面,就不免有事後補上的嫌疑。
不過這種時候,自然不會有人將這件事給戳破。
她們坐在這裡說話,沒一會兒前面便起了幾聲輕笑,似乎帶著輕浮,顧懷袖隱約覺得有幾分熟悉,便笑了一聲:這人不是李四兒,又是誰?
如今隆科多就喜歡李四兒這一個,地位早跟正室夫人沒什麼區別了,形同命婦,出入各個府門的宅邸,風光無限。
原本李四兒是笑著進來的,可在看見前面正在跟李臻兒說話的顧懷袖時,卻是面色恨恨一變。
平日裡有什麼宴會,隆科多都是主動帶她去的,可沒想到今天走的時候,隆科多竟然叫她別去。
李四兒怎麼能忍?
她立刻便質問隆科多,問自己憑什麼不能去。
那個時候的隆科多,還不知道顧懷袖這邊到底去不去,原本為了保險起見,不想讓李四兒去的,可耐不住李四兒的磨。
所以,出發之前隆科多便說了:“張廷玉如今是皇上跟前兒的紅人,張二夫人給的排頭你還記得吧?現下雖不知她去不去,可你切記給爺收著。若你這一回被顧三給記恨了,爺也只有送你去莊子上了。”
這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