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低語時
案五朋友
十二躺倒
“抓綁匪抓得整個會展中心封控戒嚴你還有理是吧?!腦子被驢踢了吧顧形?!當著你們的面兒連著丟倆孩子?!”
“沒當著面兒……而且就丟一個……另外那個是——”
“丟一個就長臉是吧?!能耐啊顧形!我一快退休的老頭子,剛才被市裡頭年輕一輩罵了那叫一個狗血淋頭啊……”
高局這一通興師問罪的電話炮仗似的從顧形漏音呲聲的手機聽筒“叮叮鐺鐺”地往外炸,網上眨眼間鋪天蓋地喧沸肆起的探聽虛實一字一句地戳得人肝兒顫。江陌支倆耳朵陪她師父一同捱罵,尷尬地捏搓著手裡的賽事工作人員名單,從屋子當間晃在中控室門口,朝著門外揮了下攥得死緊的檔案紙卷,示意著協助扣押杜仁宇的兩位小輔警把人帶開幾步,離得大敞的門板稍遠一點。
顧形臉色凝重地佇立在小米錄身後,垂眼睨著小警察單獨調取觀察交付贖金現場附近的監控畫面,頂嘴無效異常乖順地聽閃了老腰的高局在電話那頭罵了一分過半就快血壓沖天,總算壓低了聲音開口擔保打斷,但沒敢直接挑明幾天之內把綁匪罪犯抓捕歸案,忽忽悠悠地趁著電話那頭伺機扒著輪椅逃離醫院未果反被護士站抓包的老高拉著李書記說明情況的空當,扭身把電話結束通話,摸出煙盒銜了根兒煙,搓吧著打火機擦了半天火星,抬頭瞄了眼煙霧探測器,到底是沒點。
“黃星駿,盯好‘贖金’,我看這孫子模模糊糊的眼神兒不太對,這傢伙別是想拖著錢跑路——”顧形含混地捏著濾嘴別在耳朵邊,關了對講話筒,乜著江陌看了一眼,“你接著說,觀眾席那邊。”
“觀眾……內場觀眾目前還在配合留證審查疏散,已經提醒刪除拍攝投屏內容和警方的照片,但……收效一般——現場尋釁滋事暫扣三人,趁亂猥褻兩人,還有一個‘冰妹’,已經先一步聯絡緝毒的同事帶回派出所盤查,管片兒的所長說等都安排妥了再下來一趟彙報具體情況。至於懷疑和綁架投屏滋事有關的——”
江陌先一磕絆,晃悠幾步上了前,把攥得打卷兒的名單檔案遞到顧形手邊。
“也就誤打誤撞逮住這一個憤青小胖子。他們那邊得了警方訊息之後應該是內部自查了一圈兒,除了有個猥褻男員工案底的男領導以外,賽事承辦和技術支援這一塊的正式員工和裝置外包公司都可查可溯源。至於掛著實習、助理工作牌的基本都是臨時工——這一批人員來路不定,大學生實習佔多,也有一小部分是撿了什麼內推的名額,賽事方覺得這茬兒讓咱們攪和得稀爛,核對身份的事,待會兒我帶個人過去看看,應該……十多分鐘就能完。”
顧形一目十行地掃視著檔案,循著江陌虛點著特殊用熒光筆標亮的臨時工簽名登記表,些微地蹙了下眉:“手寫簽字的單子就這麼扔過來了,說到底就是不想管。綁匪不是一棵樹上吊死的傻缺,一堆人裡估計不會放兩個引人矚目的定時炸彈。門口那小胖子交沒交代?”
“實習導播杜仁宇,搞婚慶拍攝出身,因為裝置線路這一塊的技術在盛安這兒小有名氣,所以得了本地的器材公司推薦,會展中心這幾天的比賽活動都是他跟進現場對接。今天之前都挺老實,所以場內大屏的控制除錯基本全部歸他負責,導播室那邊第一時間也沒懷疑是他裹的亂。”
江陌單拎出來一張折皺又抹平的簡歷紙,屈指示意著顧形彈了彈紙背,“至於跟綁匪的關係,杜仁宇沒說明白。”
“沒說明白還是沒編明白?”
“說到半路想起來倆人認識地由頭不太對,現編又太明顯,所以含含糊糊的沒說明白。”江陌聳了下肩,歪著腦袋瞟了一眼正襟危坐緊盯監控的小米錄,掏出口袋裡卸下來的手機交給顧形看了一下:“……聽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