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一刻鐘之後,韓格格不安地起身,一副無措模樣,“哥哥,這……這不怪我吧。”
是肖祺自己打自己的,能怪她嗎?
哥哥的臉色好難看,陰沉沉的,她嚇得抓起沙發上的包包,趕緊往外跑,“我想起來還要參加個舞蹈彩排,今天就不留在這吃中飯了,我走了啊哥嫂。”
剛好出去買菜的華姨回來了,見她慌慌張張地往外走,好奇的問:“小姐,快到中午飯時間了,你不是愛吃我做的菜嗎?留下來吃了飯再走。”
韓格格使勁擺手,搖頭,“我有急事,先走了。”
開玩笑,她哥臉色嚇死人,而且肖祺半邊臉都腫了起來,這事因她而起,她不溜不是等著找死嗎?
嗚嗚,她看小說裡霸總懲罰不乖老婆都是在床上秀體力,她不依不饒地鬧就是想讓她哥也這麼做來著,但看兩人之間的氣氛好像不怎麼妙,似乎事情沒往她想象的方向發展。
她一邊坐進跑車裡,一邊揣測她哥是不是不行?
被揣測的韓偉霖臉色的確難看,“華姨,拿點冰塊過來。”
華姨見客廳氣氛不太對,又眼尖的瞥到肖祺臉腫了,連忙進廚房放下兩大袋的菜,拿了冰塊就走了過來,“少夫人,你臉怎麼了這是?細皮嫩肉的,都紅腫了。”
韓偉霖接過冰塊,一手拉過肖祺摁在沙發上坐下,拿冰塊給她敷臉,肖祺扭身想拒絕,奈何力氣沒他大,而且她臉上確實有些疼,只好坐著不動。
華姨見沒她什麼事便去廚房做午飯。
柔軟的毛巾裹著冰塊,涼絲絲的,減去了腫痛感。
肖祺伸手,想要自己敷,卻不小心碰到韓偉霖的手,像是有電流從指尖竄過,她蜷縮著往回收,韓偉霖瞥她一眼,“下次別這麼衝動。”
肖祺垂了垂眼,這是她想了好久想出的對策,論身份背景,韓氏兄妹倆可以像碾死螞蟻一樣碾死她,她跟他們對著幹,不是傻嗎?
兩巴掌換被毀容,怎麼想都很值吧。
“剛剛是想跟你聊聊去醫院複檢的事,”韓偉霖挪了挪毛巾,直視著肖祺的眼睛,“醫生說你的眼睛雖然好了,但還要注意用眼習慣,畢竟遇到重創過,你上學後,用眼時間肯定還會增加,就更要注意。”
肖祺怔了怔,他剛剛叫她坐下是想說這些?不是收拾她?
那他說的收拾是指什麼?
她狐疑地看著他。
他神色淡然,剛剛臉上的那種陰沉和可怕消失的差不多了,但看著仍然有點冷。
“你去見陸嘉辰了?”
肖祺挺煩陸嘉辰的,一點都不想提起他,便懶得答。
誰知韓偉霖接著又說:“你是不是覺得兩年前他因為你失明選擇放棄你,你現在眼睛好了又有資本站在他面前了?”
肖祺皺眉,韓偉霖的語氣讓她不悅,“我沒有。”
韓偉霖掐住她的下顎,“記住你的身份,你現在是我太太,做事之前想代入一下自己的身份,別給我丟臉。”
肖祺不高興地甩開他的手,“我們的婚姻怎麼來的你自己心裡有數,你要是覺得我給你丟面子了,那就離婚。”
提到離婚,韓偉霖臉色就又冷了幾分,他伸手摸出茶几下的煙盒,似乎想抽,但又扔了回去,他抬頭,看著肖祺,“離婚不可能。”
語氣尋常,卻透露著堅實的力量。
肖祺頓覺心煩意亂,抓著毛巾起身往屋外走。
這是她的習慣,心情好時眺望外面,心情不好時還是眺望外面,彷彿只要她專注地望著,某一天某個時刻,她苦尋已久的肖燃會出現在她面前。
找到肖燃是她遇到困難時的精神慰藉。
午飯好後,華姨來到院子裡叫她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