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
因今日郡主府裡格外熱鬧,銀環本是堵著承恩公夫人不讓進門,誰見她說哭就哭了出來,銀環心中大壞。
雖然如今她算是郡主府的小管家,也能做郡主府的主,可承恩公夫人好歹也是主子,她總不能直接給堵住了嘴吧。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銀環心裡罵著,就往戚顏的面前稟告去了。
她家姑娘人生裡最要緊的成親歡喜的時光,承恩公夫人在外面哭喪,這不是晦氣是什麼?
早些年,銀環好歹對自家主母還有幾分敬畏尊重。
可打從與戚顏離開戚家,銀環就對承恩公夫人再沒有了半分好感。
她氣得不行地來給戚顏稟告,戚恪正坐在一旁與東林郡王的幾個兒子在說話,聽到這話便起身板著臉說道,“我出去一趟吧。”
他是絕對不會讓承恩公夫人跑到眾人面前給戚顏丟人現眼的,因此飛快地起身就帶著銀環往外頭去了。
成王坐在上首,看著一屋子的女眷談笑風生,不動聲色地起身就往外走。
“多謝王叔。”魏王只當他是唯恐承恩公夫人攪和了婚事,便道謝說道。
“不是為了你,不必自作多情。”成王冷淡地告訴他。
魏王沉默了。
他也是冷淡的性子,便“嗯”了一聲,不再開口說話了。
成王想想活潑又依賴自己的戚恪,再看看冷淡沉穩的魏王,更覺得魏王不必自己擔心,不緊不慢地往府門出去了。
他來得正好,一到了前院,就見承恩公夫人正在大門口拉著戚恪的衣襬哭著說道,“你父親都願意原諒你了,你為什麼還這麼倔強!阿恪,你是我的兒子,你怎麼就不知道為我著想呢?為了你和你姐姐,我受了多少委屈呀!”
她哭得那麼心酸可憐,戚恪卻只面沉似水,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今日是我姐姐大喜的日子,你要是再哭,我就要不客氣了。”他帶著幾分不耐,承恩公夫人哪裡受得了兒子對自己這般態度,頓時傷心欲絕。
只是回過味兒來,她猛地瞪大了眼睛問道,“你!你說什麼?什麼大喜的日子?”
魏王與戚顏的婚事又不算是什麼要隱瞞的事,戚恪便冷淡地說道,“姐姐與王爺要成親了,今日下定插戴。”他勾了勾譏諷的嘴角,見承恩公夫人淚眼朦朧地看著自己,只對她說道,“今日是姐姐的要緊日子,就算你是我的母親,如果你要搗亂,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他這樣冷酷不孝,承恩公夫人心裡拔涼拔涼的。
可更讓她震驚的,卻是魏王竟當真要娶戚顏。
“不是說魏王對二丫頭是虛情……”她脫口而出。
只是說完這話,她又在戚恪不敢置信的目光裡收回了話音。
“我,我是說……”
“你以為這些日子以來,王爺對姐姐是虛情假意?”戚恪突然盯著承恩公夫人問道。
“之前,之前只是這樣猜測。畢竟你知道的,魏王他……”
“你這樣猜測,只當王爺對姐姐是虛情假意,可你做母親的,竟然冷眼旁觀,一聲不吭,也沒有對我姐姐提醒半個字。”
這才是戚恪覺得齒冷的地方……魏王對戚顏情深義重,真心愛慕,他都看在眼裡,可旁人不知道啊!
落在旁人眼裡,或許就有很多魏王不過是哄騙長安郡主的猜忌。
可戚恪不在意那些。
別人怎麼猜,那是別人的事,與他們沒什麼關係。
承恩公夫人卻是做生母的。
哪怕心裡知道或許魏王對戚顏的感情是假的,她竟然從沒有提醒過戚顏,這不是不管戚顏死活是什麼?
看著眼睛閃爍的承恩公夫人,戚恪此刻的心裡又是噁心又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