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位封給了戚二老爺的外室之子。
這就更讓人惶恐了……一紙皇命之下,竟然連勳貴爵位都可以這樣任性兒戲,這像話麼?
這誰家不惶恐啊?!
那些曾經有著嫡長名分的,如今瞧著府中的弟弟都覺得胃疼。
皇帝與承恩公府開了個壞頭。
日後,若是庶出的,外室的都想搶奪爵位,都不能算是痴心妄想了。
因為皇帝不都認可這樣的事情了麼?
這才是會動搖勳貴門楣的大事。
因這一件事,朝中最近不說別的了,只專注在彈劾戚皇后肆意妄為,彈劾皇帝聽信讒言,破口大罵承恩公府嫡庶不分,不分倫常,連帶著也大罵戚太后,連孃家都管不好,竟不知勸諫皇帝不可肆意妄為,竟然還預設了這樣的做法,這是一個太后可以做的事情麼?
若當真嫡庶不分,若當真連個外室子都能做承恩公世子,那當初,先皇駕崩,繼承皇位的為何是皇帝?
為何不是出身尋常的皇長子魏王?!
戚太后母子佔著嫡出的,名正言順的好處,如今卻倒行逆施,把個外室子捧起來做承恩公世子,這是人乾的事麼?
朝堂之上,皇帝從未見過群情洶湧成這樣,一時膽怯極了。
看著那些御史面目猙獰挽著袖子破口大罵,指著承恩公罵到承恩公臉上去,皇帝看著這些文人只覺得害怕極了。
他在這樣洶湧紛爭,爭吵得彷彿連大殿都震動不堪中甚至不知道該做什麼,只訥訥了兩聲,可那微弱的聲音在御史們的高聲裡被淹沒得完全不能被人聽見。那紛爭的朝堂,頓時讓皇帝覺得無力起來。
“夠了!”就在爭吵與紛爭之中,魏王便冷冷地開口。
他如同定海神針一般站在紛亂的群臣之中,站在那裡,就讓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御史們慢慢都不罵了。
皇帝不敢置信地看著魏王!
他,他怎麼能……
當皇帝都無力控制朝堂的時候,魏王怎麼敢這樣震懾了朝堂?
那不是顯得皇帝是個廢物麼?
皇帝一下子就不舒坦了。
特別是剛剛他聽到有人提及,先皇長子魏王也同樣可以繼承皇位。
既然戚家,戚太后與皇帝都承認外室子可以做承恩公世子,那魏王的血脈可比外室子高貴多了。
在皇帝沒有出世的那段時光裡,魏王好歹是先皇承認了的唯一的皇子。
別管先皇多嫌棄,多麼不情願,可他就是先皇的皇長子。
那想必,戚太后母子應該也會認同魏王擁有可以繼承先皇一切的資格。
紛紛亂亂之中,魏王的身份竟然這樣塵埃落定,什麼卑賤的出身不配做皇帝之類的,全都被戚太后母子打破,如今他又萬眾矚目起來。
且比起那個在群臣紛爭之中只知道瑟瑟發抖,不知所措的皇帝,在軍中十年,如今已經是國之棟樑的魏王更加令人信服。
他只消一句話,幾個字,就可以平定朝中亂局。
這不更顯出皇帝的無能。
不僅皇帝想到了,戚太后也想到了。
她的眼睛恨不能流血,瞪著魏王說不出話來。
魏王卻不理睬她,只抬眼,看著皇帝那雙多了顧忌與畏懼的眼睛冷冷地說道,“陛下自己說,戚家是不是有錯?”
若說戚家有錯,那不僅承恩公,連戚皇后也肯定完了!
可若說戚家沒錯,嫡庶沒那麼重要,那魏王的身份……
皇帝只覺得心肝兒顫抖,在魏王的目光裡,心裡突然有一瞬間惱火極了戚鸞。
要不是戚鸞在他的面前哭哭啼啼,說恐日後在孃家無依無靠,又說什麼外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