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生生連著幾天睡在客房,愣是沒跟她說一句話。
司秦在第一天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壓根沒理他,等再過了兩天,她才意識到這人是真的在發脾氣。
第三天的晚上,司秦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吃著尚雲川做好的飯菜,心裡還挺不是滋味的。
他也真行,發著脾氣吧還能天天顧著給她準備晚餐或者夜宵。
然後自己又不吃。
昨天她在餐廳喝水,他捂著胃出來翻箱倒櫃地找藥,她打算搭把手,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拿了藥就回了客房把門關了起來。
她真的服了他。
想想他那可憐樣,司秦不打算跟他計較,覺得示個好總該沒問題了吧。
於是她才吃了幾口飯就去敲他的門。
「雲川,你是不是還沒吃晚飯?出來吃點吧,咱們一起吃。」
「你是不是這兩天又胃疼了?現在怎麼樣了?」
又說了好幾句,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司秦累夠嗆,撇撇嘴,心裡也有點悶得慌。
她是沒跟他說跟陸央見面的事,但他至於嗎發這麼大脾氣?搞得她像犯了多大的錯似的。
她不再敲門,把飯碗堆到水池裡就進了臥室。
第二天是週五,因為合作專案的原因,司秦早就定好這一天到尚雲川的公司開會。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這開會,自從專案開始後她已經來過兩次。
會議整個過程如常,只是以往總是和顏悅色打醬油的尚雲川,今天坐在主位上問起了專案程序和細節上的問題。
他有些為難人的意思,身上威壓有點重,但每次司秦開始幫人解圍,他就又閉上了嘴。
會議結束的時候司秦這邊不少人都互相眼神示意,有些後怕。
司秦看看他,暗嘆一口氣。
從會議室出來,尚雲川直接進了隔壁的辦公室。
司秦走在後頭,路過他辦公室門口的時候,發現郭儲等在那裡,他身後的門還半開著。
郭儲趕緊往前走兩步,湊到司秦身邊,看了看門裡,然後壓低聲音說:「司小姐,您就留一下吧。」
司秦聽了,探頭瞄了一眼,看到了直著背埋頭在檔案中的尚雲川,然後也對著郭儲低聲道:「他正跟我生氣呢,我怕吵起來。」
郭儲卻哀嘆一口氣:「司小姐,您要是走了老闆才會更氣。他這幾天全身低氣壓,我們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您就行行好,和老闆溝通一下吧,您哄哄他不就沒事兒了?」
司秦有些猶豫:「我昨天都示好了,他還是不理我。他從沒有跟我這樣生過氣,誰知道他一生氣就不說話不理人,沒法溝通的樣子。」
郭儲趕忙說:「您別這麼想啊,您試試多跟他說說話,有什麼矛盾直接說出來,如果實在不行,大不了……」郭儲抬眼瞥了瞥尚雲川,然後向司秦提議:「……大不了還可以用美人計。」
司秦一噎。
「郭儲。」
郭儲原本還想勸,突然一凜,從門內傳來一道涼涼的聲音。他裝作平靜地看過去,然後往裡走動一下,司秦也跟著他走了兩步,在他身後看向尚雲川。
從尚雲川的角度可以看見兩人,但他的目光只停留在郭儲身上,就像沒看到還有個司秦。他的聲音有點遠,但很冷硬:「你是不用工作了?」
郭儲倒吸一口冷氣,立馬微微欠了欠身:「我馬上去工作。」
他極為乾脆地轉身,還忙裡偷閒地丟了個眼神給司秦,用口型說道「拜託了」。
司秦就這麼看著他溜走了。
張望了一會兒,她把目光收回來。
她站在半開的門之間,瞅瞅尚雲川低頭看檔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