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錢再多點,他甚至可以娶偏房,一個不行就兩個三個四個,人多了總有能生出兒子來的。
想到這裡,他沒心思想別的事了,下炕穿鞋,說出去一趟。
就去他四叔家找大堂哥了。
第二天一大早,趁著家裡人都沒起,陳定水就出發去城裡了。
他帶的當然不是土鱉,而是那一百斤大米,還有尤氏根據土鱉重量,另外給他的六斤大米。
這年頭,糧食是硬通貨,他直接去糧店賣,以二十個銅板一斤的價格,賣給了糧店。
一百斤賣了二兩銀子。
一天掙了二兩銀子,這……這放在以往是想也不敢想的啊!
陳定水一個大男人,也快繃不住了,把銀子踹懷裡,心臟撲通撲通跳。
看街上每個人都像是要搶他銀子的樣子,警惕戒備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二兩的碎銀子不算少,想起兒子們說的野豬肉,他猶豫著要不要買兩斤豬肉回去。
突然,他肚子一陣絞痛,忙急吼吼往偏僻地方跑去。
要他說,城裡什麼都好,就是太過繁華,想找個可以隨地蹲坑的地方也不好找。
好不容易找了個破柴火垛,還沒來得及脫褲子,就聽到有人喊:
“人呢?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上那邊找找。”
原來真的有人跟蹤他,他剛才緊繃的感覺不是空穴來風。
“……”
陳定水一張臉憋成苦瓜,心想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一咬牙,站起來又往更偏僻處跑去。
實在堅持不住了,他不管不顧的衝進一戶人家,砰的一聲關起門,阻擋了那些追他的人的視線。
對尋聲出屋一探究竟的老婦人說:“借一下茅房,多謝!”
“額……額……那邊……”
老婦人滿頭白髮,看著這和自家兒子差不多大的孩子,倒是不害怕。
順手指了個方向,陳定水就慌里慌張的跑了進去。
等他解決完了出來,聽見外面沒動靜了,猜想跟蹤他的人已經走了,他再三跟老婦人道謝,這才離去。
有了這個插曲,他也沒心情買豬肉了,直接往家走。
尤氏在炕上縫補家人的衣裳,陳瀟給她穿線。
拿著有些鈍的針尖兒在頭皮上劃了劃,尤氏邊縫邊說:“我這眼皮怎麼突突跳。怕不是要發生啥吧?”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娘,你哪隻眼睛跳啊?”
“都跳。”
“……”
“那估計是眼睛疲勞了,要不歇歇吧!”
茅草屋本就低矮陰暗。
陳瀟推開窗戶,見外面天色陰沉沉的,光線確實不怎麼好,縫久了傷眼睛。
尤氏揉著眼睛笑道:
“咱們莊戶人家,哪兒計較這個,以前剛分家出來,什麼都沒有,還帶著你們四個孩子,挺著大肚子。
哪天不是白天勞作一整天,夜裡就著月光縫補衣裳!
這年紀越來越大,孩子們也不用我操心了,咋還矯情起來了。”
說起分家時候的事,陳瀟也想到了許多原身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