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經能使得兩個人的領悟都往前精進,但楚君回和小沙彌眼裡的世界完全不一樣,“辯經”也就變成了“世界觀對碰重塑”。
他只是需要一個人給自己反饋而已,卻不曾想給智深說自閉了。
這是辣條都喚不醒的渾渾噩噩,三步一個平地摔,五步側翻旋體。
楚君回覺得,想要救智深,非得是一百斤的角糕才行。
敲了十幾家的門,總算是讓他得到了一個和角糕有關的情報。
“你們說的是酸角糕吧?那不是咱崢縣本地的東西,以前好像確實有外鄉人來這邊賣過,但是發現賺不到錢,沒兩天就走了。”
“哦~我想起來了,以前有個老和尚好像和你們問過同樣的問題。”
“他後來跑去西邊那個飴湯鋪轉了轉,不知道那邊有沒有,你們可以去逛逛。”
……
商原膴膴,堇荼如飴。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商國的土地十分肥美,連堇菜和苦苣也象飴糖一樣甜。
拋去讚揚商國的馬屁不談,這句話真正潛藏的意思是……商國飴糖很少,就剩堇菜和苦苣了。
飴湯鋪主要賣飴糖,當飴糖這種東西作為奢侈消費品出現在商國的時候,它的價格就低不了。
當楚君回和智深趕到崢縣西邊那個飴糖鋪的時候,這裡的老闆張嘴就要八兩。
“我還沒說我買啥呢……”楚君回直接無語了。
我是錢多,伱也不能拿我當冤大頭啊!
飴糖鋪的老闆表示這都不重要,這年頭也就光頭能吃得起糖了。
他這裡的糖都是包好的,一袋八兩銀子,拒不還價。
“我們不是來買糖的,施主聽過酸角糕沒有?”
飴湯鋪的老闆先是搖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
“想要訊息,先用八兩買我一包糖。”
旁邊那小和尚的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此時不拿捏,更待何時?
“我是和尚。”楚君回的腦袋上泛起了金光,像是一個閃亮的燈泡。
他以為普通人見到僧人“顯聖”之後,起碼會衡量一下自己該不該黑這錢,但飴湯鋪的老闆根本不鳥他,還是伸著手要錢。
“你一直這麼勇嗎?”執吾震驚。
“廢話,你一個唸經的還會來打我不成?”
君子可欺之以方,對於恪守佛門清規的人也一樣,老闆根本不怕這和尚使用暴力手段。
但不巧的是,他面前的這個人既不是君子,也不是戒僧。
“阿達!”
楚君回賞了飴湯鋪老闆一個愛吃的大耳瓜子之後,他非常識時務的說出了實情。
他說以前有一個摳門的老和尚,每次來他這隻買一丟丟的糖。
他問老和尚買這糖幹嘛去,他就說他要給徒弟做角糕。
“糖能做角糕嗎?”智深愣愣的發問。
老闆回道:“糕點都要有糖,但光有糖肯定不行。”
“我就問他,你光拿糖怎麼做糕點?”
“老和尚指了指身後。”
飴湯鋪的老闆此時也指了指身後。
(
那邊是幾顆棗樹。
看著樹上那圓潤的大棗,智深的淚水忍不住嘩嘩往下流。
“我就說後面的角糕怎麼不酸了,怪甜的嘞……”
棗是甜的。
老和尚怕露餡。
拿給徒弟吃的時候,偷偷把酸角糕的“酸”字去了說。
小和尚沒在意,又或者說記憶太久遠,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最開始吃的是“酸角糕”還是“角糕”了。
事實上,酸角是種水果,要刪也是把“酸角”兩個字都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