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
“呼哧~呼哧~”
荊忠感覺自己肺裡好似有一團火,燒的自己渾身發熱,嗓子好像要冒了煙,口中大口喘著粗氣,不時回頭看看有沒有追兵。
眼見身後追兵越來越少,直至消失不見,荊忠還是不敢大意,又打馬跑了一程,直至逃到了一處樹林才堪堪停下。
“大人!大人!”
正在荊忠下馬歇息的時候,一眾親衛這才緊趕慢趕的跑到荊忠面前。
“追兵來了?”
被打成驚弓之鳥的荊忠現在是草木皆兵,一有風吹草動就覺得是追兵殺來。
“大人,呼~呼~,不是,呼~,追兵已經退了回去,小人只是想告訴大人這件事。”
一旁的親衛上氣不接下氣的一邊大口喘氣,一邊回應荊忠。
“別一驚一乍的,嚇得老爺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既然賊人退了回去,那我們權且在此歇息歇息。”
荊忠聽到身後沒有追兵,也是鬆了口氣,尋了個大石頭,累的夠嗆的荊忠也不管這石頭是不是乾淨,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
從親衛手中接過水囊,痛飲了一陣,狠狠喘了幾口粗氣,這才慢慢平復下來。
正在一眾人在樹林中歇息的時候,身後竟又響起了馬蹄踏動地面的聲音,眾人面色大變,正準備繼續亡命。
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遠處也徐徐出現一隊騎兵,身旁眼尖的護衛打眼望去,來人穿著朝廷兵馬的衣服,且行進之間並非攻擊陣型,應當是友非敵。
“大人,來人好似壽州的官兵!”
親衛眯需著眼,終於看清了來人打著的壽州大旗,當即止住了正要上馬亡命的荊忠。
“壽州的官兵?”
荊忠聽到親衛的話,也向著來人眺望,隨著騎兵越來越近,旗子上的壽州二字終於映入眼簾。
見到是自己人,荊忠這才放下心來。
“卑職壽州團練使鄧弼見過荊節度!”
騎兵隊伍還不等停下,為首的將領就從馬上跳了下來,快步來到荊忠面前見禮。
“你們怎的尋到了此處?”
面對鄧弼的見禮,荊忠只是點了點頭,隨即才問起他們來此的緣由。
“大人容稟,卑職奉命在附近搜尋流民,只是忽的聽聞一陣晴天霹靂,好似天崩地裂一般,便向這裡趕來,只是不曾想有幸遇上大人在此休憩。”
鄧弼從眼前這群人的樣子就能看出他們肯定是被人打了,還打的不輕,不過荊忠畢竟是個節度使,還是要留些面子的,說話委婉點對大家都有好處!
“嗯,本官前來討賊,只恨天公不作美,忽的降下驟雨,淹了行軍木橋,本官只得在此暫歇片刻。”
怪不得面前的親衛一身水漬呢,原來是被人用水淹了,天降驟雨?鄧弼自然是不信的,大日高懸,哪來的天降驟雨?
“那卑職不耽誤大人歇息了,卑職告退!”
說完,鄧弼領著騎兵又風一陣的跑了回去。
“大人,此人回去必然要提起此事,是否將人留下?”
親衛看著離去的鄧弼和騎兵小隊,略有些不安,此戰全城百姓都知道是來討賊的,如今卻是如此狼狽,回去可是不妙。
荊忠盯著鄧弼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遠處,才緩緩開口,
“不必,就算他不說,全城百姓的眼睛也不是瞎的,瞞不過所有人的,況且其他州府的大小將領也要回到壽州的,怎麼也要有個交代的。”
“可是,大人,這,”
親衛的意思很明顯,這一場可謂是徹徹底底的敗仗,拿什麼來交代啊?
“無妨,本官歇息片刻,隨後就帶你們去取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