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回過頭去,望向紀政陽徵求意見。
紀政陽望了一眼四肢開始癱軟的嚴然,微微頷首。李尤將按鈕小心的按了下去,很快便觸底。眾人屏息等待著一扇暗門的出現,或者是地下室的大門開啟。
等待了快半分鐘,四周依然靜悄悄的沒有絲毫動靜。
李尤站起身來,狐疑的望向紀政陽。沒有人會在自己的屋內地板下設定這麼一個按鈕卻沒有絲毫用處,這不符合邏輯。
紀政陽瞥了一眼地下的按鈕,轉過身來對著等候在門外的鑑證組和刑偵隊的隊員沉聲道:“搜!”
眾人四散開來,在屋子的各個角落開始搜查是否有不一樣的地方。
見眾人忙碌開來,氣氛漸漸放鬆下來,衛晨浩湊到武瀟瀟身邊,不解的問道:“安楠哥是怎麼知道機關在這個嚴然的腳下的,他們也沒有交流啊。”就說了一些玄而又玄的話,凌安楠就找到了嚴然的秘密,這也太玄乎了。
武瀟瀟看著雙手插兜坐在沙發上輕笑著的凌安楠,若有所思的說道:“我記得看過一篇關於人體反應的文獻。裡面講,人的腳往往比雙手更容易出賣自己的真實意圖,比如說你和一個人交談的時候,他如果腳尖是指向別處,不是正對你的時候,他的內心其實是期望儘快結束整個對話的。剛才我有留意到,嚴然在凌老師侵入她的安全距離的時候,也就是四十五厘米的距離時,她本能的向後退了一小步,卻立刻收回了腳站在原地。”
“就像凌老師剛才說的,他刻意讓嚴然在不受到任何影響的情況下走入這間屋子,就是想知道在這間屋子中什麼地方是她最擔心和最軟肋的位置。嚴然站在了書架前,凌老師就用侵入安全距離這種方式來判斷,機關到底是在書架上,還是腳下。”
“不錯,回去查一查相關的資料,下週一給我份報告。”不知何時,凌安楠已經站起身來,來到了兩人的身前,笑著看著武瀟瀟。
武瀟瀟不好意思的順了順頭髮,雖然凌安楠平日裡不怎麼罵她,可是表揚這種事情發生的機率也是極小。更何況她剛才就只是根據自己在心理學上的理解,去解釋的凌安楠的行為,要知道會被凌安楠聽見,她就不敢這麼大放厥詞了。
“凌老師,週一就要嗎?”武瀟瀟苦笑著說道,本來就在參與查案工作,還要多寫一份報告,這不是要她命嗎。
挑了挑眉,凌安楠壞笑著說道:“三千字,英文稿,就這麼定了。”說完便拍拍衣袖向外走去。
凌安楠看向站在屋外神情嚴肅的紀政陽,正要開口的時候。
屋外突然傳來小汪高亢的聲音:“找到了,在溫室!”
聽到這個聲音,紀政陽精神瞬間振奮,眼睛裡迸發出鋒利的光芒。“走,我們去看看。”紀政陽匆忙的對凌安楠說了一聲,就快步向屋外走去。
屋外被從四面八方趕來的警員手中的手電照的光亮,一個透明的溫室花房出現在眾人眼前。小汪獨自一人拿著手電,站在其中,朝屋外的人揮舞著雙手。
見紀政陽推開溫室的大門走了進來,小汪興奮急切地說道:“紀隊,你看這裡,有一個地下室。”在紀政陽要求眾人散開的時候,他為了進屋去從小周手裡拿過手電,就比眾人晚了一步。
當他從房間內出來的時候,抬眼望去別墅各處都有人在搜查,也不缺他這一個。正在這時,一個奇怪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壞人幹壞事的時候,總希望能夠將自己的罪行掩藏起來,不被別人發現。而這種時候往往都是藏在最危險的地方,或者就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那麼,這件屋內,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是哪裡?
他用他並不算靈光的腦袋努力回想著,突然想起在進門前,他站在二樓的陽臺上曾經看見這座別墅的後院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玻璃房,裡面種著一些花草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