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到哪去了。”
駱聞舟畢竟不是專業的,不知道這時候應該說什麼,只好靜靜地等著費渡慢慢想,他突然覺得費渡回憶費承宇的時候,不像是男孩畏懼父親,甚至不像是在回憶一個家暴的人渣,他簡直是在回憶一個怪物――噩夢裡那種磨牙吮血的可怕怪物。
為什麼?
費承宇真的從未對他這個“繼承人”做過什麼嗎?
駱聞舟忽然捏緊了茶杯,茶杯底磕在桌上,發出幾聲輕響。
這時,費渡倏地盯住了他的茶杯:“瓷器……我聽見杯盤瓷器碰撞聲,費承宇說了句話……”
費承宇說了什麼?
費渡太陽穴上好像有根刺,沒完沒了,越跳越快,簡直快要炸開,
“‘不用’。”費渡囈語似的低聲說,“他說……‘我們不用’。”
“他說‘我們不用’,”駱聞舟立刻追問,“也就是說他帶了客人,你媽給他們端了茶?客人是誰?”
費渡腦子裡隱約出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可是那人是誰,他就是想不起來,好像考試時候碰到的似是而非的知識點——分明看過,分明周圍的每字每句都記得,就是當中那一點想不起來。
他不由得有點胸悶,喘不過氣來似的嗆咳起來。
又是這個反應,駱聞舟瞳孔一縮,沉聲問:“費承宇對你做過什麼?”
費渡沒回答,衝他擺擺手。
駱聞舟一把握住他的肩:“費渡,你是專業的,你告訴我‘創傷後應激障礙’是什麼概念,會有什麼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