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
“顧叔叔沒有別的親人了,”廣告時間,肖海洋突然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地說,“我能確定,所以誰會給他掃墓?”
駱聞舟對著駱一鍋的屁股扇了一巴掌,把它打跑了,他拿過肖海洋飄滿了貓毛的水杯,拎到廚房重新洗涮乾淨,又給他倒了杯水:“他當年的同事、線人、朋友,你有認識的嗎?”
肖海洋猶豫了片刻,緩緩地搖搖頭:“老太太來料理他後事的時候,確實有一些人陸陸續續地上門來看過她,只不過都被拒之門外了,那些人最多來個一兩次,走馬燈似的,我基本一個都沒記住。”
十幾年前,他畢竟太小了。就算肖海洋記憶力超群,他或許能記住童年時代每一件事情的經過,但要認出當年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就太難了。而顧釗當年的交際網、線人網是怎麼樣的,也不會對一個八九歲的孩子說。
駱聞舟沉吟片刻:“既然是合法購買的墓地,當時肯定會留下記錄,如果是系統內的人有心要查,那倒也不難查到……”
“不是的,駱隊,”肖海洋有些緊繃地說,“那個墓園運營得不錯,是封閉管理的,也還算嚴謹,掃墓的訪客去了都得登記,遇到清明之類的客流高峰時段,還得預約。可是我今天一大早就趕過去查了訪客記錄,發現這些年除我以外,沒有其他訪客。除非去的人像我昨天一樣,是半夜翻牆進去的,如果是我們的人,何必這樣?”
駱聞舟皺起眉——的確,無論顧釗生前是蒙冤還是真的犯了罪,人死如燈滅,生前的是非對錯都一了百了,以前的同事朋友即便股念舊情去看他,也是無可厚非,實在不必這樣偷偷摸摸……尤其在這個準備重新調查舊案的節骨眼上。
“盧國盛交代的策劃人‘a13’,龍韻城裡失蹤的神秘保安,還有魏文川和馮斌的網友,這些人到現在為止,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有,”肖海洋抿了抿幹得起皮的嘴唇,飲驢似的一口灌了大半杯水,這才艱難地繼續說,“整件過程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就像是……有人想要引誘我們重新調查當年的案子一樣。我覺得……”
駱聞舟抬眼看著他。
“覺得對方是為了給顧釗報仇。”費渡悄無聲息地走到肖海洋身後,把那小眼鏡嚇了一跳。
費渡臉色有些蒼白,嘴唇卻不知為什麼比平時更有血色,坐下的時候輕輕皺了下眉,眼睛好似一直沒睜開,幾乎要陷進柔軟的沙發墊裡:“首選把目標鎖定在魏文川身上,透過調查解讀他的心理狀態,適當引導,不動聲色地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