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是用針孔攝像頭拍的,剛一開始對準了一片模糊不清的黑色背景,隨後響起一聲尖叫,一個披頭散髮的年輕女人猛地撲到螢幕正中央,她眼神渙散,臉色慘白,拼命向前伸出了一隻手,又像渴望,又像是推拒。
這時,畫面外有個人說:“差不多了,給她吧。”
攝像頭緩緩地轉了個角度,拍到了說話的人——正是王洪亮,旁邊還有個黃敬廉,正彎著腰低聲和他說著什麼!
整個辦公室低低的抽氣聲響成了一片。
陸局抬起手一砸桌子:“這回他跑不了了!”
攝像頭重新對準那女人,往前走了幾步,接著,一個托盤從鏡頭前閃過,一雙手拿起了上面的注射器——
片刻後,焦躁不安的女人長長地出了口氣,痙攣似的抽動了一兩下,臉色放鬆了下來,露出優美清秀的輪廓。
她一動不動地趴在一個小榻上,和鏡頭這邊的人對視良久。
忽然,鏡頭猛地晃動了一下,好像是鏡頭後面的人被誰推了一把,黃敬廉走到鏡頭裡,催促說:“快走了,別在這礙事。”
他一直把鏡頭後面的人推到了門口,鏡頭才有機會轉過一個角度,再一次對準屋裡。
王洪亮叼了一根菸,正踱到那半失去意識女人身邊,伸手撫摸著她的肩,然後很感慨似的抬頭一笑,衝著鏡頭的方向說:“看膩了這種,就好比天天吃米糊,有點沒勁啊。”
鏡頭後面的人慌忙後退幾步,“咣”一下合上了房間的門,影片結束。
“影片裡這個被注射了毒品的女性已經死了,死因仍然是吸毒過量,結案方式和陳媛案一模一樣。”駱聞舟點起一根菸,“這段影片是陳媛拍的,之後不久,她就以同樣的方式被掩埋在了卷宗裡,倒是好像她提前給自己錄好的結局。”
“陳媛讀書的時候,經常出去打工補貼家用,缺勤比較多,成績也一般,畢業的時候沒能透過司考,因為家庭條件,也沒能像同學一樣繼續深造,先開始去律所試了試,但是因為缺少相關資質,工作待遇都不太理想,為了儘快減輕家裡的負擔,她找到了一份薪資較高、工作時間也相對自由的銷售工作,想要臨時過渡一下,先透過 於連 三十
對比一宿沒回家的陶警官、剛從醫院裡偷渡出來的駱隊長,費總的打扮大約是夠出席個什麼典禮的。
此人又換了一身衣服,依然是巧妙地介於嚴肅和休閒、禁慾與悶騷之間,長髮該蓬鬆的地方蓬鬆,該服帖的地方服帖,一絲不亂,他還戴上了那副頗有斯文敗類風範的金屬框平光眼鏡,居然還換了香水。
頭天晚上為了找王秀娟,費渡幾乎跟著熬了一宿,據說一大清早又去醫院陪王秀娟做筆錄,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南半球時間捯飭自己。
縱然駱聞舟從來都有天下第一帥的自信,在如此鮮明的對比下,他也十分想動手將眼前的騷包毆打一頓——尤其該騷包還不懷好意地透過一雙鏡片看著他。
駱聞舟用力清了清嗓子,硬生生地把自己從“想罵街”的惱羞成怒,切換到了“事無不可對人言”的“仙風道骨”。
他一本正經地說:“我的人找到了趙浩昌一處秘密住所,在地下室裡發現了一些東西,跟你推斷的八九不離十。我真誠地覺得你很神,費總,不愧是專業變態二十年。”
陶然在旁邊十分牙疼地說:“我現在有點尷尬,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同感。”
慘遭拆臺的駱聞舟沒好氣地一插兜,問費渡:“你怎麼又來了,貴司是要倒閉了嗎?”
“我替何忠義的媽媽跑趟腿,問下調查進度,”費渡敲了敲手腕上的錶盤,“另外,鑑於您已經老糊塗了,我提醒駱隊一下,現在是週六傍晚六點整,無論日期還是時間,都已經是下班時間了。”
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