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心生默契,但若是“不識大體”的晚輩出面,反而要順暢許多。
他們此時都聚集在殷長庚屋內,恰好窗戶臨街,韓醒言站在視窗看著街上緩騎而過的北涼錦騎,笑道:“觀一葉落而知秋,北涼邊軍的戰力當真恐怖。”
高士箐打趣道:“呦,如今已經是堂堂正二品經略使大人的公子哥了,膽子也跟著肥了不少啊,都敢說北涼的好話了?”
韓林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任打任罵。
高士廉忍不住給韓林打抱不平,瞪眼道:“口無遮攔,怎麼嫁人?!”
高士箐一個瞪眼反拋回去,“閉嘴!”
高士廉小聲嘀咕了句口頭禪:“攤上這麼個妹妹,真是倒了灶了。”
最是嚮往俠義江湖的高士箐狠狠按住劍柄,威脅道:“找削不是?!”
一行人中年紀最長也最穩重的殷長庚無奈道:“要喝茶可以,要吵架出去吵。”
正在煮茶的趙淳媛朝高士箐招了招手,
還是少年郎的趙文蔚笑呵呵問道:“姐夫,為何王遠燃那些人要早於吳家大小真人先到武當山腳啊?”
殷長庚輕聲道破天機:“吳真人是故意放慢腳步,等到蓮花峰辯論最後一日才登山頒佈聖旨。先前之所以趕得比較急,是怕幽州兵馬出面阻撓,以至於錯過了最佳時機。既然現在幽州軍方沒有動靜,也就可以悠哉遊哉了。”
小鎮很小,腦袋探出視窗,就能從東邊看到西邊的光景,韓醒言皺眉道:“好像王遠燃那夥人又惹事了,在京城也就罷了,怎的到了北涼也不肯消停。”
殷長庚平淡道:“由他們去。”
高士廉趴到窗欄上瞥了眼,憤憤然冷笑道:“陣仗還不小。不愧是京城四公子一起出遊,派頭十足。這幫躺在父輩功勞簿上的蛀蟲,享福也就罷了,還要害人!若是他們日後當上高官,除了禍國還會做什麼!”
殷長庚皺眉道:“慎言。”
高士箐朝自己哥哥做了鬼臉,“聽見沒,殷大哥也要你閉嘴。”
高士廉雙手合十,默默唸叨:“老天爺啊老天爺,趕緊隨便丟下來一個漢子,把這丫頭娶走吧。”
趙文蔚挺起胸脯,“高二哥,你看我咋樣?配不配得上高姐姐?”
高士廉嘴角抽搐,哭笑不得。
高士箐一巴掌揮在這孩子的腦袋上,“老孃當年給你換過尿布!”
殷長庚微笑道:“行了行了,都別鬧騰了,坐下來喝茶。這可是僅有的幾兩春神湖茶了。”
高士箐屁股才坐下,立即起身,笑嘻嘻道:“不行,有熱鬧不湊是傻子,我得去小鎮那頭瞅瞅。”
說這話的時候,高士箐小心翼翼望著說話總是細聲細氣卻最能拿定主意的殷長庚,後者抬頭看著她,緩緩道:“在京城就說好了,事不過三,在京畿和薊南已經兩次了,如果再有,你就得馬上返回京城。”
高士箐笑臉燦爛道:“得令!”
高士箐一溜煙跑出客棧,沿著街道直奔那座逃暑鎮最拿得出手的客棧外邊,倒也不湊近,畢竟她跟王遠燃閻色胚還有宋胖墩幾個都不陌生,尤其是閻色胚所在的閻家府邸就跟他們燕國公府是鄰居,高士箐對老將軍閻震春那是無比敬仰,但對這個上樑很正下樑卻歪到姥姥家去的閻家嫡長孫,從小就深惡痛絕,閻老將軍為國捐軀後,得以破格美諡,這段時間閻色胚的尾巴翹到天上去了,竟然有膽子攛掇著家族長輩跟燕國公府提親,高士箐差點忍不住找人把這傢伙套麻袋沉屍湖底。高士箐視線中,那閻色胚果然不負眾望,到了北涼這座小鎮照樣要調戲良家,正在和一幫狐朋狗友圍著兩個妙齡女子,高士箐有些訝異,不都說北涼女子婦人大多身材高壯嗎,眼前那兩位小娘子,可都水靈得很,與自己一樣佩劍的年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