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要教你滿城盡懸北涼刀(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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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漁本以為這人闖禍以後就要灰溜溜夾著尾巴逃離廣陵,北涼世子殿下又如何?這裡是廣陵,是藩王趙毅苦心經營二十年的地盤,積威深重,宗藩法例規定王不見王,其實朝野內外都知道所謂七大藩王,真正能與北涼王叫板的也就燕敕王與廣陵王,不幸趙毅便是其一,廣陵除去雄壯甲天下的水師,還有相當數量的精銳騎兵,其中八千親衛背魁軍更是精銳中的精銳,疾如錐矢,戰如雷電,騎兵統帥盧升象,扛纛將張二寶都是離陽王朝裡公認的萬人敵,名聲可與陳芝豹以外的徐驍五位義子並肩,其中盧升象在春秋中先是雪夜下廬州,緊接著千騎過東越,戰功顯赫。大將軍顧劍棠拆散舊部,只帶嫡系入主兵部,全部戰力依次落入燕敕王廣陵王囊中,瓜分殆盡,地方十數位刺史根本不敢索要一兵一卒,論軍功,論實力,廣陵王趙毅當然比不過異姓藩王徐驍,只不過強龍鬥不過地頭蛇,何況徐鳳年撐死只是一條過江幼蟒,如何抗衡趙毅這條早已成精了的廣陵巨蛇?情勢所迫,陳漁與女婢青鳥幾人一同緩行,抬頭望去,岸邊觀潮者都奔散逃命而去,滿地狼藉,可見陸地上有一條黑流湧來,那是背魁軍鮮明的烏騅馬漆黑甲,氣勢之大,絲毫不遜廣陵一線潮。陳漁皺了皺黛眉,這徐鳳年失心瘋了不成,單說教訓世子趙驃的手法殘忍,她並不反感,惡人自有惡人磨,頂尖紈絝之間的恩怨,大多沒有溫情脈脈可言,只是徐鳳年身陷險境卻硬生生逆流而上,也太不理智,逞威風抖聲勢可不是這般玩法,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如此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嗎?陳漁輕微冷哼一聲,嘴角冷笑,真是可惜了草蛇灰線伏線千里,竟是才出園圃草廬,在這廣陵江畔就要斷線?

舒羞和楊青風沒有置身事外的理由,青鳥握有一根剎那槍,三人與世子殿下和羊皮裘老頭拉開一段距離,既然棄了馬車,青鳥沒忘記讓舒羞帶上鄧太阿的劍盒,前頭兩位準備正面扛下騎兵第一波衝鋒,實在是目中無人得讓人心顫。世子殿下瀟灑前行,腰掛長短雙刀,手握刀柄。雖然臉色微白,看上去氣色不佳,但在按下馬頭與那一手驚世駭俗的以氣馭物後,沒有誰懷疑世子殿下只是個病秧子。獨臂老劍神,既然今日一戰十有是此生最後一次在世間出手,也就無妨捅破天去,西蜀劍皇當年斬殺千騎力竭而亡,李淳罡要教天下武夫知道劍道巔峰,不止於此他李淳罡一劍江湖百年,輸給王仙芝兩場又如何?當真就沒有後輩劍士可將那武帝城城主拉下馬?只有一個鄧太阿,劍道大江之上,還是太少了

陳漁走在最後,腳邊那暈死過去的肥豬趙驃微微睜眼,三百斤肉咕嚕一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起身,身形矯健得讓人懷疑是否看花了眼,一身顫肉晃盪得厲害,起身後與徐鳳年背道而馳,撒腳狂奔,只求迅速離開是非之地,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陳漁略微愕然,心想這廣陵世子殿下倒也不的真傻,還知道裝死矇混過關,若不是這般丟人現眼,少不得再被割下幾兩肉。陳漁不再打量這堆汙穢肥肉,轉頭看到北涼世子殿下已經有拔刀姿態,陳漁心中嘆息,若是設身處地,她定會趁人潮散盡之前大聲自報家門,將北涼世子殿下的名號傳遍廣陵江岸,這才能夠使得趙毅投鼠忌器,不敢正大光明用近千鐵騎一味碾壓過來,畢竟擅殺北涼世子,是註定要轟動朝廷的大罪,何況此世子在離陽王朝最是真金足銀,是世襲罔替到手的一等殊勳子弟,可機會稍縱即逝,那些觀潮人不管家世高低,連看熱鬧的膽量都沒有,即便事後知曉內幕,都沒了資格做證人,誰還會冒死向朝廷直言一二?來歷不明的陳漁心思複雜,記起丟壇拋劍的白裘公子背影,那時依稀聽到一句話,她喃喃自語道:“壯士死即舉大名,這話不假,可這是豪傑破釜沉舟的作派,你分明有望做佔北吞南的梟雄王侯,為何會如此莽撞?本以為你敗絮其外金玉其中,不曾想裡外皆是敗絮。”

大燕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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