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你,北涼地方上的校尉都尉,可沒有多少剁人的機會,你別不當回事。將來等我離開陵州,你多半要給陵州新刺史徐北枳幫忙,相信你知道我跟徐刺史的關係,醜話說前頭,他要是出了紕漏,你洪書文肩上那顆腦袋根本賠不起。”
洪書文下意識抹了抹脖子,嘿嘿笑道:“反正你殿下說啥卑職就幹啥,沒二話,不過能不能跟殿下求個事?”
徐鳳年笑罵道:“你怎麼跟汪植一個德行?有屁快放!”
洪書文低聲道:“殿下,以後邊境上有了戰事,可不能忘了洪書文。”
徐鳳年問道:“二十年前,那麼多人之所以投軍從戎,那是因為到哪兒都沒太平日子好過,都是奔著榮華富貴去的,賭一賭,指不定就能搏出個官身。可如今不一樣了,你洪書文怎麼放著安穩官不做,非要去邊境上拼命?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很威風啊?還是說你嫌在地上當不上大官?”
洪書文只要咧嘴一笑,就有些天生的陰測測,“洪書文跟別人不一樣,就是過不慣閒適快活的日子,尤其是跟殿下混了以後,一天不殺人就渾身不自在,去青樓找細皮嫩肉的女子歡好,痛快之後,就覺得膩歪,都要忍不住擰斷她們的脖子。這病估摸著是治不好了,也就只能去邊境上殺人才行。”
徐鳳年笑了笑,不置可否。
太平盛世,百姓睡覺。一覺醒來,家還在,人都活,每天勞作,如果還能有一兩個好念想,這就是好世道。
洪書文在老百姓眼中,肯定不是什麼好鳥,但沒有洪書文跟李翰林這種人,北涼的好世道,不會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