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又有人和,就不該浪費了,就兩件事,一件事是打人,直接集中兵力,尋找機會,一舉擊潰盧升象楊慎杏閻震春,一錘定音,要打,就要直接打散他們的軍心士氣。第二件事就很輕鬆了,捱打,守河有四大重鎮,守淮有六地,如今俱在我們之手,任由那些藩王親軍來打就是了,就憑他們?”
曹長卿既沒有說謝西陲說對了,也沒有說是說錯了,輕聲笑道:“繼續說,知道你小子有謝半句的綽號。”
謝西陲點了點頭,說道:“捱打一事,非是謝西陲小覷天下英雄,委實是我大楚佔盡優勢,不足為慮。當初徐家鐵騎浩浩蕩蕩南下,咱們守江大將叛變,但是守淮守河兩道戰線,仍是讓徐驍吃足苦頭,公主墳死戰,大戟士據守景河,再到西壘壁決戰,加上夾雜其中的許多中小戰役,哪一場不是打得只剩下骨頭不剩肉?那時候幾乎到了今天徐驍給褚祿山三千兵馬他就能當天把所有人打光的地步,如果不是陳芝豹的將兵之法到了錙銖必較的化境,如果不是大局觀極好的袁左宗能接連打贏幾場關鍵性的硬仗,徐驍未必能以蛇吞象之勢一口吃掉西壘壁……”
年輕人說到這裡,老太師孫希濟突然感慨道:“可惜歷史沒有如果不如果,成王敗寇,泱泱大楚成了亡國西楚,離陽一躍成為天下共主,其實那時候大楚看待離陽,就如同現在的離陽看待北莽,一樣都是未開化的蠻子,穿上士子衣冠,依舊不值一提。”
謝西陲敬重老太師,靜等片刻,見老人應該沒有下文了,這才繼續說道:“如今離陽與咱們大楚大戰將啟,趙室人心不足,自以為勝券在握,一心兩用,要同時在兩副棋盤上下贏,一個是下贏咱們,一個是下贏天下。咱們其實不用如此多事,離陽想要借大楚的刀去殺人,將春秋遺民僅有吊著的那口氣也掐掉,那也得看他們有沒有本事握牢這柄刀,所以我們出刀要快,準,狠,太安城說到底就只有兩座屏藩,一座是顧劍棠的老舊勢力,早已北遷兩遼邊關,一座是以盧白頡盧升象兵部雙盧為首的新生勢力,顧劍棠受制於北莽,而盧升象羽翼未豐,就領兵南下,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裴穗皺眉道:“盧升象本就是廣陵春雪樓的老人,對我們並不陌生,就不會藏有應對之舉?”
謝西陲搖頭道:“盧升象知道是一回事,能否做到是另外一回事,就說一個兵部,他盧升象不過是左侍郎,連尚書都不是,他如何節制楊慎杏閻震春這些春秋功勳老將?何況……”
裴穗笑道:“謝半句,下半句不用你說了,我知道了,趙家天子自負無比,未嘗不是有意讓我們嚐到一點甜頭,如你所說,幾支藩王之師都是魚餌,既然離陽朝廷膽敢存有這份輕視心思,我們不妨大大方方順杆子往上爬。”
謝西陲會心一笑。
孫希濟走入烽燧,登上樓梯,來到頂點,眺望山腳滾滾東逝水,除去曹長卿姜泥,其他人有意無意都退遠了。
老人淡然道:“朝廷讓我回到這裡當廣陵道的經略使,無非是四個字,請君入甕。”
曹長卿輕聲道:“逐鹿山勢力,還有黃三甲在廣陵道周邊的諜子,都為我們所用。”
老人轉頭望向親眼看著這位儒聖,愴然道:“長卿,大楚拖累你了。”
曹家龍鯉最得意,年少入宮之後,師從國師李密,更是頭秀於大楚皇宮,之後十數年籍籍無名,始終做個君王侍臣的棋待詔,如同伶人。大楚覆滅後,若不是這位曹官子,以一人力敵太安城,誰還能記得大楚仍有人在?!
曹長卿搖頭道:“老太師,你當知我所求,知我無憾。”
老人雙手撐在牆磚上。
洛虎丘烽燧一名正當值的年輕烽子給這麼一大幫大人物站在頂樓,只得受持大戟,縮在角落,但是壓抑不住滿腔的激動,老太師,曹官子,還有公主殿下,原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