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魚米之鄉富饒之地的清貴讀書人。
異像橫生!徐鳳年瞬間就從溪澗這一岸在水面上倒滑到了另一岸,但哪怕遭到如此凌厲偷襲,徐鳳年仍是連抽刀的意圖都沒有。只覺得耳邊有一陣大風肆虐而過的小道童清心瞪大眼睛,看到自己和師父身邊多了個衣裙素雅的高挑女子,年紀不大,長得好看極了,可就是臉色太冷,比起當初那位掌律老真人不小心嘗過自己燒的飯菜,臉色還要難看無數。小道童看到這個古怪姐姐眯起那雙眼眸後,長長的,像山上的竹葉那般修長。
溪澗附近那些魚龍混雜的香客先是一呆,很快就有性情伶俐的好事者大聲喝彩,視野中,被那個佩刀年輕人驚皺的水面漣漪漸漸消散,一男一女兩岸對峙,俊男美人,而且各自都有不俗的宗師氣度,怎麼看兩人之間都是大有故事可講的。這頓時讓山路走得百無聊賴的香客們精神一振,恨不得兩位打得山崩地裂才過癮,當然,最好是在出手之前先亮一下身份宗門,報上江湖綽號,說一說那可歌可泣的恩怨情仇,然後再生死相向大戰一場,那麼這一趟武當之旅也就真沒白來了。
事實上主動退讓的徐鳳年笑問道:“你不是回徽山了嗎?”
今日不穿紫衣而著素白的冷豔女子冷笑道:“不斷利滾利下去,我太晚了收賬,就算是你也未必還得起。”
大概是覺得這對男女實在年輕且面生,就算武道修為不錯那也高得有限,很快就有耐心不太好的看客扯嗓子嚷嚷道:“打啊,怎麼不打了,打好了,打漂亮嘍,咱立馬回頭就去江湖上幫你們二位說些揚名的好話!”
更有人不知死活起鬨道:“趕緊的,兩位可莫要光動嘴皮子不動手……”
道士韓桂輕輕嘆息,只盼著徐鳳年如果真跟那名陌生女子打起來,不要殃及池魚。所以這個時候他牽起徒弟往人堆裡走去,看似避難,實則幫人擋災。
這時候已經有自詡江湖中人的傢伙議論紛紛,給江湖門外漢的解釋其中門道,說天下武人境界分九品,歸根結底,都是在皮肉筋骨體氣神七字之上打轉,層層遞進,只有到了二品小宗師境界,才能摸到氣的門檻,例如世間劍客躋身二品,才可以勉強駕馭氣機脫手馭劍。看那位腰佩雙刀的俊俏公子哥給人擊退,由溪水之上滑到了對岸,但是小腿卻不曾浸透,這顯然有實打實四品境界乃至於三品氣象的範疇了,想來以他的年紀,在一州一郡內算個當之無愧的武林新秀翹楚。
徐鳳年突然笑道:“要打可以,不過咱們還得做一筆小買賣,你只要幫我找到某個人,到時候地點時間隨你挑,而且勝負你說了算。”
她猶豫片刻,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徐鳳年好奇問道:“你就這麼想要那個名頭?”
徐鳳年無比清楚,哪怕眼前女子奇遇再多,可受累於天賦根骨,成為大天象境界已經是她的武道極致。而這個徽山大雪坪女主人的武道歷程可謂驚心動魄,先是以“大逆不道”的陰毒秘術吞併他人氣機化為己用,勉強躋身一品,如果不是他徐鳳年先前用聽潮閣秘藏的數國玉璽幫忙鎮壓絮亂氣機,她極有可能走火入魔,甚至就此香消玉殞。之後迅速跨過指玄進入天象境界,王仙芝重創她的體魄卻最終拳下留人,何嘗不是救她一命,否則就算獲得趙黃巢和劉松濤的分別饋贈,她也難以逃過玄之又玄的天象大劫。可以說,她軒轅青鋒的武道之路,走得跌宕起伏,一次次火中取栗,堪稱他徐鳳年之後第一人,也正因為如此,徐鳳年對待這個執念極重的女子,向來很好說話,在北涼如此,在京城如此,在徽山重逢更是如此,今日武當山遇上也是主動避其鋒芒,要知道先前鄧茂和耶律東床可就沒有這份待遇。準確說來,徐鳳年跟她軒轅青鋒,談不上什麼男女情愛,徐鳳年也許是出自於某些同病相憐,而她大概是因為心中積鬱的那口怨氣,這才讓兩個離陽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