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無淚。
&ldo;我可和你說,自從周準接了《井石門三岔路口》剪了頭髮,網上鋪天蓋地喊她小哥哥,你知道她助理每天要收多少封無知少女寫的情書嗎?你不能被她現在中性的外表所矇騙,她養長頭髮特別女性,真的特別女性,我三姨講她家化妝盒裡有三十多支唇膏……你控制住自己!&rdo;
白蔚的聲音聽起來委屈至極。
汪平陽啼笑皆非:&ldo;我對她沒有特殊的情感,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麼討厭周準,她人挺好的。&rdo;
白蔚小聲說:&ldo;我當然知道她人還不錯。&rdo;
汪平陽只當是白蔚由她三姨帶大,但她三姨經常把應該給她的關心給了周準,所以白蔚出於爭寵的心理排斥受到過分寵愛的人。
人之常情。
汪平陽盯著鏡子裡經常嫉妒周準的自己。
收拾好行裝,是早上七點半,劇組集合排練是在八點。酒店離排練場很近,走著去就行。
早餐點擺了攤,汪平陽要了兩個香菇青菜餡的包子和一杯豆漿。南方春天的清晨露水浸草,攤子棚頂有小露珠滴下來,她伸手去摸鴨舌帽的帽簷,略微濕了。
慢悠悠地晃到排練場,七點五十,豆漿剛喝完。門口鞋子碼了一排,汪平陽一震,迅速扔了塑膠袋豆漿杯換上拖鞋跑進去。
正是開場裴蒙五臥倒在地、周準被懷疑是兇手被警察追捕的那一段,只是周準已換成程樹。張導、老魚他們靠在牆邊肅然坐著,其他演員一邊候場。
曲尾張開手掌和汪平陽,用嘴型問好,又指著飲水機讓她過去。
她笑著點頭,沿方向挪動。
飲水機旁喝水的人放下白色一次性水杯,也靠牆坐下,拿呢子外套蓋住小腹,視線卻一刻都沒有離開過程樹。
是周準。
這麼早就來了!
汪平陽竄到周準身旁挨著坐,室內開了中央空調,她脫下大衣鋪在周準的外套上:&ldo;您來這麼早,醫生還蒙在鼓裡吧?不是說好醫生查完房再過來嗎?&rdo;
周準沒有看她,嘴上卻回答:&ldo;昨晚和醫生說過了。&rdo;
汪平陽眼皮跳了跳:&ldo;幾點來的?&rdo;
老魚錯身,一臉悲憤:&ldo;死活不聽勸,六點多就把程樹拉起來講戲了。這誰信病著呢?活蹦亂跳的還呆什麼醫院?&rdo;
汪平陽不留神,伸腿踢到了什麼東西,定睛一看,是個垃圾桶。
老魚臉皺成那樣,恐怕是她自己帶來的了。
第一幕結束,程樹走來。汪平陽以為周準不會多嚴厲,直到親眼目睹程樹低頭挨訓。
周準發火倒不是怒氣衝天,其實也算不得發火,但沉沉地陳述她的看法就已非常可怕。
&ldo;你這樣理解、這樣表演,我不能確定觀眾是否認同。&rdo;
周準說。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幾天得出門,下個星期補起來。
第12章 第 12 章
汪平陽記得小時候被老師喊起來背書,自己因為拍戲沒空溫習功課,所以讓老師批評了好一頓,回家還哭濕了枕頭,心裡不甘,又無能為力。她猜程樹現在是她當時的心情。
好歹曾是合作夥伴,汪平陽端杯水給程樹,程樹在讀周準的劇本,時不時把臺詞念出聲,見汪平陽遞水,道了謝,想了想,又問:&ldo;陽姐,之前的場周老師都是像剛才教我那樣演的嗎?&rdo;
汪平陽冷笑,奪過剛才倒的水潑進垃圾桶,連著水杯也扔進去,引得有些群演看過來。
程樹端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