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黃瞪著水汪汪的眼睛驚恐的朝後縮去:「將被害人拖回家裡來,準備毀屍滅跡?」她「啊」的一聲慘叫,「我以後再也不去後花園偷摘果子吃了!」
——我終於知道後園那棵梨樹上的果子越來越少的原因了。
「我準備將這人埋在後園梨樹下做肥料!」
娥黃哆嗦的倒比小黃還要厲害。
那四名貼身宮人忠於職守,充分彰顯職業操守,上前架起小黃,嚴肅的向我保證:「姑娘,此事交給屬下來做,務必會將他料理乾淨,一點痕跡不留!」
難道後宮妃嬪常支使她們做這種事?業務瞧著很是熟練啊!
我甩了甩痠痛的胳膊,歇了一口氣,攔下她們:「將他送進我的房間。」
這下娥黃比方才抖的更厲害了,她哆哆嗦嗦提醒我:「姑娘……要是讓陛下知道了你閨房裡藏了個男人……奴婢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那四個宮女也虎著臉,大有我給皇帝陛下戴了綠帽子的嫌疑。
小黃目不轉睛盯著我,童伯語重心長:「小郎啊,就算你殺了這小子去漚花肥,也比把他養在你房裡要安全的多吧?」
我在一眾懷疑的眼光裡敗下陣來,終於懂得自辯了一句:「我只是給他治傷而已。」
小黃就這樣在府中留了下來,住在童伯房裡,傷口也是童伯幫著料理的。鑑於他們都不曾與前大陳廢帝打過照面,且鳳朝聞當年見他的時候他是個極端白胖的肉球,五官難辨,我倒不怕被誰揭穿。
等他的傷口稍微好些的時候,我便背著眾人催促他滾蛋。
他露出可憐巴巴的神情求我:「小逸,我還是覺得在你身邊吃得香睡的香,與你分開這大半年,我都不曾睡過一個好覺……」
我上前準確的戳中他的傷口,在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的忍痛表情下笑得份外燦爛:「陛下,你這次前來又是為了什麼啊?難道對那塊兵符還不死心?」
他臉上長著濃密的鬍子,看不到臉色是否有紅,只是眼神閃爍了一下,終於垂下頭來:「你從前偷偷從家裡往宮中帶過酒給我喝,那天我在酒樓喝到了那種酒,就知道肯定是你家的酒,又問了酒樓掌櫃……等了你好幾天,見到你就忍不住跟來了……」
我在他傷處使勁戳了戳,想到即將殺上門來的大批保皇黨,只覺頭疼無比。
這一刻我無比迫切的想要住進宮中去。
皇帝陛下,我錯了!不該擅自離宮!
對於這些狂熱的保皇黨派,我一向敬而遠之,無論他們是為了名譽還是為了富貴,肯拎著腦袋幹革命的崇高信仰我表示由衷的敬佩,但我只想活在自己的角落裡,怡然自得。
我敲著小黃的腦袋數落:「你,做為一個激進份子的領袖,與我橋歸橋路歸路不好麼?」
他抬頭直視著我,眼神清明澄澈,大半年不見,又黑又高,再蓄起滿臉鬍子,當真陌生的緊,可是那份委屈卻一點也陌生:「我只是不知不覺就跟著你過來了,哪知道你給了我一刀子?!」
我毫無愧色的摸著下巴反問:「難道我捅你捅得重了?」
他搖搖頭,「捅的輕了捅的輕了。」
我慢吞吞從靴子裡摸出匕首,「這麼說再捅幾刀才對?」
他畏縮了一下,看起來老實了不少。但眼神之中的不贊成昭然若揭。
我拿匕首在他面上輕輕的刮來颳去,笑的甜蜜:「陛下,我從前很是好奇,宮中有一則舊的傳聞,說陛下不是太后娘娘親生,是她身邊宮女所生?不知道這事是真是假?」
他面上黯然一閃而過:「你說的不錯,我並非太后所出,只是她身邊更衣宮女所出。我一出生就被她抱了過去,又找了個藉口弄死了我娘。小的時候她從不曾抱過我,我一直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