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朝聞笑得燦爛:「就憑你如今還是一名待斬囚犯!」
我恨恨瞪他一眼,他劍眉微掀,露出一口白牙:「難道你想被凌遲處死?」
我趴在他身上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暖鍋人肉片兒,那不是我的生存目標啊!
爹爹說人不能輕言生死,要審時度勢,珍惜生命。
我不能輕易折了我的小命兒,不然去了九泉,被片成了白骨架,恐怕連爹爹都不認識我了。
他見我不再據理力爭,笑的得意:「所以,絕子湯什麼的以後你就不用再提了。」
說著,餓虎撲羊,翻個身將我撲倒在床塌間,任我如何掙扎,終究逃不開他的禁錮。
第二天我爬起來之時,胸前或青或紫,小宮女粉面含羞,彷彿昨夜躺在龍塌上的是她而非我。
我想我臉皮越來越厚了。
她身小力薄,侍候我穿衣還得我屈身相就,她想了想,輕聲道:「姑娘,不如教那四個姐姐來服侍您穿衣?陛下也說了,以後四個姐姐就是您的貼身宮女了。」
我想起那四個孔武有力的宮女就覺頭疼,雖然人的出身職業均不可挑,但我以為,還是各司其職的好。比如讓打鐵的去賣豆腐,肯定不是理想的選擇。
我搖搖頭,很謙遜的推辭:「我過去幾年裡一直自己打理自己,其實也不用四位姐姐侍候,她們的雜役殿如果忙不過來,還是請她們回去吧!」
小宮女睜大天真無邪的眸子,遲疑道:「姑娘不知道,這四位姐姐其實是有武職在身的。並非雜役殿的宮女,是從前打仗遷都,在戰亂之中奉命保護太后與各位娘娘們的女官,雖然品級較低,可是一般這些貼身之事並不會勞駕她們來打理。陛下下令要來侍候姑娘,這可是宮中妃嬪都不曾有的榮寵啊。」
……鳳朝聞說,她們是雜役殿涮馬桶的……
他到底得有多恨我啊?
我以為,鳳朝聞就是我命裡的障,跨不過逃不掉,打不敗惹不起,連躬身相就也不一定能討他歡心!
這日子沒法過了!
讓宮鬥來得更猛烈些吧
11
我在重華殿中遭受鳳朝鳳無情壓迫,自忖身世堪比奴隸,又鬥不過這奸佞,為此著實消沉了好幾日。
鳳朝聞大約是覺得將我欺負的太慘,鬥志不太旺盛,不利於他調解身心壓力,這幾日對我倒極是和氣,一日三餐也豐盛了不少。
正當我全副身心撲在養肉大業之上,立志要將這三年餓下去的肉都養回來,這日鳳朝聞上朝之後,有宮中女官前來傳旨,太后宣我見駕。
據我自小混跡宮庭的心得,凡是宮中有尊位者,譬如皇后太后之類,心理總有些陰暗變態,不能以常理來測之,恰與鳳朝聞這隻禽獸匹配。
皇后總還好一些,有當朝皇帝陰陽調和,心理上多少有些安慰,或者有子息的,總有些指望。
太后之流,有子無子,總算是寡居,前半生在宮庭的血海里掙扎過了,臨老了,就算念念佛也不一定能放下屠刀。
隨著女官一路往太后的怡寧殿去之時,我花言巧語與這女官套近乎,那女官不住口的誇讚:「太后娘娘是念佛之人,最是慈和憐小,姑娘不必害怕。」
唉,就是因為唸佛才可怕啊!
我暗嘆一聲:這宮女好不曉事。能坐到太后這高位之上,又酷愛唸佛,定然是年輕時候做的虧心事多了,老來自然要念唸佛求心安。
這位太后,看來不是吃素的。
我瞧瞧自己身後跟著的四個膀大腰圓的宮女,陪笑道:「姐姐是太后身邊親近之人,被姐姐這樣一說,我也覺得安心許多。」
安心才怪!
我到達怡寧殿時,主位之上高坐著一名中年婦人,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