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
他過來時都沒清醒,下車後才發現開的是輛騷包的粉色蘭博基尼,額角青筋抽動兩下,聶陽強忍著圍觀群眾驚奇的目光坐進去,曹之弦對此早已習慣,面無表情坐到另一邊。
兩人家境相差不算懸殊,但用於提升生活質量方面的地方,聶陽顯然更勝一籌,遍及全家的各式自動化家居電器,每層都有不同的菲傭負責打掃,明明三百六十五天至少兩百天都在外蕩的人對於自己的居所卻意外的重視,美名其曰是潔癖在作祟。
想起這事曹之弦就想笑,走在前頭的聶陽心裡懷疑自己哥們兒讀書出趟遠門學瘋了……哦不對,是談戀愛談傻了。可越看下去,他越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能有這能耐治好如此刁鑽的眼光。
“怎麼認識的,同學?炮友?”他突然沒頭腦的問出來,曹之弦不多做解釋,摸出手機按亮鎖屏。是在昏暗的室內,男生手執黑色簽字筆,轉頭對著鏡頭笑得一臉燦爛,他沒有長得帥氣傲人的五官,甚至比不上任何一個曹之弦從前那些沒名分的男人,但這張照片不知是特殊朦朧的氛圍還是拍攝者別有用心的原因,竟意外地讓閱人無數的聶陽看得有些出神。
曹之弦才舉出沒一會兒就迅速收回,警惕地怒瞪著他,兇惡的眼神像是瞄準獵物即將蓄勢待發的獵豹,要將面前的人給拆吃入腹才好。
“別這麼看!我不打他主意。”
今晚都沒出去廝混,洗過澡後他們披著外套站在陽臺邊喝酒邊吹牛。
“啥?你們還沒在一塊?”聽了半天故事會後聶陽大失所望,內心又暗自驚歎老友這次居然有耐心等下去。
“因為他不自知的越界行為很可愛,在一起後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呢。”幾打啤酒下肚已經稍顯微醺,曹之弦迎著晚風閉眼抬頭,露出稜角清晰的下頜角,聶陽在旁不知該說什麼,只是笑著碰了下對方的罐子。
“我討厭愛多管閒事的人,他就是,可我不討厭。”
“為什麼?”
“為什麼……?”曹之弦垂頭捏捏手中的空罐陷入沉思,隨後猛地抬起頭,慢慢吐出其中緣故,“哦!可能是那次吧,知道老頭乾的破事後我曠課一個星期,沒人敢管我,也沒人會找我。他傻傻地去問了好多人,最後不知道是誰多嘴走漏風聲,我說不出那時看到他的心情,也看不清他的臉,他什麼都沒說抱了我好久,還非常用力,聶陽,你知道嗎?當時我就在想,力度要是再大點,我們能不能融入對方的血肉裡?”
“……”聽完這番話後聶陽再次陷入沉默,連轉頭看對方的勇氣都消失了,這瘋子說出這種話聽得他頭皮發麻,因為他完全有理由相信當時曹之弦真的會這麼幹。
“除了同住睡,我們幾乎形影不離。但是……壞在他朋友也太多了,他有發小,有後輩,他的目光不止停留給我。”
“你別做傻事啊,正常人很容易被嚇跑的。”聶陽忍不住提了嘴,說完又有些心虛的摸摸後脖頸,“我能理解你難得有喜歡的人,但是你知道自己很可能無法剋制吧?”
“知道了。”
他們不知聊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回房睡,不到兩小時鬧鈴響起,曹之弦起床後只覺得腦袋都要炸開,他拖著沉重步伐走到聶陽門前踢了幾腳床上的人,嗓子乾澀嘶啞,“幫我撿幾套衣服。”
“……她們都來上班了……別來折騰我了。”剛想翻個懶腰,身上的被子直接被整張抽走,睡眠嚴重不足導致他的黑眼圈看著比昨天還要可怕,連眼球上都佈滿血絲,聶陽爬下床怨念地從衣櫃裡抽衣服往床上扔,曹之弦因常年健身的原因體型魁梧,但好在他們身高差不多,穿的衣服雖比不上高階定製,起碼碼數一致。
“票你問鍾叔,行李箱在……”丟完衣服他正要扯回被子,話叮囑到一半時卻發現怎麼也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