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凌小小寧願自己沒有對這個男人動心,生情,無情心就不會痛了。
罷了,罷了,若是自己不會是唯一的那一個,她又何必糾纏著不放,放了手,她生命中真的不需要一個名字叫風揚的這個變數,放了手,她就不會再受傷害,專情也罷,濫情也罷,與她都沒有關係,他們不過是權宜之計。
對,權宜之計,凌小小這樣想著,惶惶不安的心終於定了下來,終於為自己,為風揚找到了準確的定位:他們不過是在夜色中分享彼此身體的朋友,在彼此的身體上尋找溫暖,替身與否,有什麼重要的。
以後,在她的生命裡,風揚不過是一個符號,代表著曾經的符號。
凌小小的嘴角掛上了淡淡的微笑,只是整個人卻覺得很冷,而這冷意卻不像是忽然撲鼻而來的冷意,更像是一種身體上爆發出來的自覺:凌小小覺著她像是被淹沒在了一處千年寒潭之中,曾經一度,她幸福到了麻木,忘卻了這段婚姻最本質的存在意義,不過是保命。
天堂與地獄從來都是一線之隔,她終於切身的體會了一次。
凌小小從來都知道,自己不管是在外表上,甚至很多時候在她的心理上,她都已經很像,非常的像是天朝的女子,可是任憑她怎麼改變,她到底還不是,在這裡,她是孤單而寂寞的,真正的她,或許永遠都不會被人瞭解。
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想放棄最後僅剩下的那點自我,即使這份自我已經快讓她窒息而亡。
因為找到自己的位置,凌小小終於在這一刻為自己不安的心找到了一條出路:這位小憐姑娘進門之日,就是她凌小小離府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