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碎眉目冷凝:「城主還沒訊息,你們就著急這件事?恐怕讓城主知道了不太好。」
賓客笑道:「城主現在昏迷不醒,能不能活過來都是未知數,大人可以扶持一個城主,何必非要苦苦堅持,不肯扶起第二個呢?城主之位只有一個,當城主的人當然只能有一個,我們都是知道的,但未來城主提前選定,也是為了城池內外的安全著想——
大人要是今天不在這裡,我們總得找個人主持大局不是?也請大人為我們想一想吧。」
他們說著,都有些哀哀慼戚的模樣。
林玉碎若有所思:「話不能這麼說,你們不是已經商量好了嗎?不然叫我來做什麼。」
眾人臉上一愣,有些被戳破了心事的驚訝緊張,連忙舉起酒杯,掩飾地笑道:「請大人喝一杯,我們再談其他。」
林玉碎垂眼看著酒。
「這裡面不會是加了毒的藥酒吧?」
林玉碎戲謔地抬眼看向眾人問。
眾人都面面相覷,靜默無語,眨了眨眼睛,不肯跟他對視,也不回答問題。
林玉碎含笑道:「諸位怎麼不說話?」
良久,有一個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惱怒道:「大人真是的!說這種話,豈不是將我們都當作是沒有心肝的人了?我們不是那樣的人!我們對城主也是一片忠心,大人不知道,城主肯定知道,要是城主知道大人這樣對待我們,即使是醒過來了,也必定要生氣的,大人!」
很快有第二個人開始說話:「是啊,大人,你位高權重,我們敬重你,卻不想你如此對待我們,實在是讓我們無言以對,以後出去,誰還有顏面上街?別說我們沒有做,若我們做了,怎麼能明明白白對您說了?」
第三個人緊跟著附和起來:「是啊,大人,也就是您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們怎麼有那樣的膽子做那麼膽大包天的事情?實在不知輕重。大人好歹把我們看得高一些好一些壯一些吧。我們若要做什麼,這麼多人,想大人是拒絕不了的,難道大人以為不是?」
他們的話語漸漸咄咄逼人起來。
林玉碎緩緩挑起了一邊的眉毛。
場面的氣氛眼看著就要滑向無法控制的兵鬥,有人連忙喊道:「說這些做什麼?我們是請大人來參加宴席,共同商討如何照顧城主的事情,又不是為了吵架來的,大家都消消氣,消消氣,也請大人息怒,怒氣上頭,酒意湧起,難免有人說些不好聽的話,大人別放在心上。」
那人說著,舉起酒杯,對著林玉碎,笑道:「我先幹為敬了!」
說完,那個人喝了酒,將酒杯對眾人看了,笑吟吟地望向林玉碎。
臉上的表情很像是:你這次就沒話說了吧?
他們大概在想,我們已經這麼讓步了,你要是再往前走,就是不知好歹了。別以為你身份高,我們就必定害怕你。我們這裡可是有很多人的。話已經說到這裡,你聽不明白就是不配當大人,不配在那麼高的位置上,如此一來,高位從來都是有能者居之,你算什麼?別逼我們。
現在眾人都有在乎的東西,還不是造反的最佳時機,便都按捺住。
林玉碎含笑道:「好吧。」
他將酒杯舉起,輕輕嗅了嗅,一股酒香氣撲鼻而來。
眾人都十分緊張地看著他,好像他一旦在此時有什麼異動就會立刻被他們喊人包圍拿下。
林玉碎抬眼看向眾人,將他們看了一圈,又垂下眼去,快得像是他們的錯覺,將酒杯之中的酒喝了下去,邊上突然有一個人站了起來,他驚訝又緊張地喊:「不能這樣!」
林玉碎頓了頓,將空了的酒杯,放在桌上,彷彿手抖了一下,臉上已經泛起紅暈,眼神朦朧,一副醉醺醺的樣子,抬眼看向身邊的人,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