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起身子來,在報到單上龍飛鳳舞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姜晨這才發現他白皙的膚色下,眼下的青影尤為明顯,眼中的血絲也不少。
這是晚上去幹什麼了?
章豐歌發現了姜晨在偷偷的打量他,剛才還平靜無波的目光,忽然銳利地掃過來。
她連忙將目光轉移到面前的報道小冊子上,“我們不需要進行一下選擇什麼課程,學習計劃什麼嗎?”
“隨你。”
“那我們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沒有”
.......
“叮叮噹”一陣鬧鈴打破了報道室裡的寂靜。
章豐歌終於從他的椅子上非常不情願地爬起來。
即使他的面部表情大多數的時候都極為平淡,基本上都是微微不耐煩的樣子,但這次眼神中卻透露出些許鬱悶。
鬱悶什麼呢?
章豐歌揉了揉雜亂的頭髮,一步不回頭地向門口走去,姜晨連忙站起身來,“哎,哎,您這是你去哪?”
“上工!”
章豐歌一手拿著自己的章魚枕頭不耐煩地回覆道。
她就說這個狀態自己似曾相識,這不就是她早上上班的精神狀態。
“砰”的一聲,報到室隨之關閉,裡面又只剩姜晨一個人,她低頭拿起了小冊子,看來可能需要自助式上學了。
但他實在是沒想到章豐歌居然是未分化者管理員,他不是守城人嗎,難道他也是未分化者?
……
“大人,三個女孩和銀箱已經全部進入懸塔學院。”芬尼安上將單膝跪地,恭敬地報告著。
“嗯。”
“一個是初級b級,一個是初級c級,還有一個——是未分化者,按照您的吩咐,我們沒有對分級結果進行干預。”
周景明正低頭看著芬尼爾提交報告,上面事無鉅細地記錄了三個女孩進入懸塔所發生的一切,清晰分明的骨節翻動著紙張,依稀可以看見青色的血管。
低垂的眉眼一如既往的冷淡,微提的嘴角明顯是看到了報告上什麼有趣的東西。
平靜而又溫和的時間裡,讓芬尼爾有一瞬間的迷失。
芬尼爾按捺住眼下的驚詫,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們需要再加派人手嗎?孟知雨的事情,非常抱歉,是我的失誤。”
周景明抬起雙眸,溫和地說道:“不要離她們太近。”
“是。”
他抬眼望了望座下之人,有些無奈地說道:“上將,您已經為我做了很多。而且您不需要這樣行禮。”
芬尼爾身邊的侍從,連忙扶起芬尼爾,芬尼爾雖已年過五十,但精神依舊矍鑠。
“大人,過去我一直希望……”芬尼爾的語氣有些激動,正想說些什麼,仰望著那黑中帶著深紅微光的雙眸,一激靈,連忙制止了話語。
他迷失在這溫和的景象中,差點說錯了話。
……
芬尼爾走出門外,站在窗外的身子似乎微微地顫抖著,一雙鷹爪般蒼老的手緊緊地攥著權杖,多年的戰爭經驗,已經讓他嗅到巨大的危險正在向他們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