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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雨心中起疑,之前在選嚮導的時候,此人花言巧語,本不想選他,可是又聽他胡謅了一會兒,說什麼沒有他,誰都走不了,又說現在不定下來,下一批嚮導都要幾天之後了。
他雖感奇怪,仍是選了這個老漢作為自己的指路人。
陳盈晨這輩子都沒這麼髒過,之前陳家被逐出昭安,但家底還是有的,過得還是富得流油的奢靡生活,沐浴用的花瓣都是從秀安送來的野生玫瑰。
陳盈晨大小姐脾氣一上來,也不管是不是合理,大叫道,“本小姐要沐浴,你沒聽懂?否則我這麼臭,那蜀王還會要我嗎?啊?”
孟昭雨被吵得沒有辦法,只得吩咐副將帶人原地留守,自己帶著陳盈晨,朝著嚮導所指的的戈壁深處走去。
繞過一處沙丘,走莫約半盞茶,穿過一片小林子,果然隱約聽見水流之聲,瀑布飛珠濺玉,奔瀉而下,水面泛著蒸騰的熱氣。
陳盈晨心中大喜,對孟昭雨道,“你轉回去,不準偷看。若是偷看,我就把你的雙眼挖出來,一口一口地吃掉。”
孟昭雨皺皺眉,這小姑娘剛及笄吧,比他還小上一歲呢,怎麼如此兇狠,盤腿靠著大樹坐下,閉眼養神。
陳盈晨見他對自己並無興趣,不由又想起李意容所說的那些話。她低下頭,對著水面照了照,雙目含春,容色秀麗,雖然不能跟姑姑陳婉相比,可自己好歹也是中上之姿吧。
她嘆了一口氣,脫掉外衣,泉水潺潺,冬日裡散發著熱氣,她心情一好,叮鈴一聲笑出來,“好舒服啊。”
她情不自禁地喊道,衝著孟昭雨道,“孟將軍,你可別偷看。我如今是公主,你若偷看,本宮可以誅你九族。”
孟昭雨輕笑地搖搖頭,李意容也說過這樣的話,但這兩人說出來的,完全是兩種感覺。他年少成名,性格內向,要不是李意容特意提拔他,他指不定還在哪個軍營角落裡被人毆打呢。
所以,他一心撲在了建功立業上,好報答李意容的知遇之恩,從未近過女色。這女色自然不能包括李意容,首輔大人對他來說天神一般,哪怕只是想一想,都彷彿是一種褻瀆。
如今他聽著後面女子的嬉鬧聲,說是不會想入非非,那是騙人的。
可是他本性純良,當即收斂心神,把注意力集中在別處。
過了一會兒,突然一聲尖叫,孟昭雨猛地睜開眼,飛身而起,衝到陳盈晨身邊。
於是,他的臉上赫然又出現了一道鮮紅的巴掌印子。
陳盈晨雙手擋著胸,大哭道,“不是叫你不要出來嘛!”
孟昭雨被打了一巴掌,心中微微動怒,這姑娘,自己救她,她總是恩將仇報,當即轉身就走。
陳盈晨拉住他的袖子,抽噎道,“別走,別走。你不要離得那麼遠,我害怕,剛才好像有條蛇遊過,好長,太嚇人了。”
孟昭雨背對著她,點點頭,上了岸。
這次,陳盈晨也不敢盡興地洗了,但溫泉水極為舒服,擁著她,剛才的驚慌感一掃而光,她又情不自禁地哼起歌來,“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聽著她的歌聲,孟昭雨的心被溫柔地牽起。
過了半個時辰方才結束,她把長髮抹乾,對孟昭雨喊道,“你去遠一點,我要上岸了。”
孟昭雨重新退回剛才的大樹邊上,過了半晌,也沒人說話,心中一慌,一轉頭,只見一個英俊的男人笑臉正對著他。
孟昭雨反射性地想拔劍,餘光卻看到一個近乎裸露的女子被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鉗制著,他的手就慢慢地軟了下去。
完了……
男子莫約三十來歲,穿著一身虎皮製成的衣裳,揹著大弓,面容出奇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