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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然僅僅是開門接了電腦的功夫,尤念就醒了。
因為是陰雨天,昏暗的房間乍一看像是到了下午,裴然進來的時候尤念正躺在床上發呆,他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的溫度終於有所下降。
也幸好她是退燒了,不然他是真要帶著她去醫院看看了。
“餓了嗎?”剛剛在讓人送電腦的時候,他也給靜軒打了個電話,估計再有十多分鐘就會有人過來送餐了。
尤念睡了這麼久還是很困,她燒是退了但人還是有些迷糊,感覺不到餓意,在聽到裴然的話後她只是搖了搖頭,翻了個身正對向著裴然,一雙迷濛的大眼睛就只是落在他身上不放。
“怎麼這樣看著我?”裴然靠坐在她的床側。
因為這張床不大,所以兩人靠的很近,裴然低頭去幫尤念整理頭髮的時候,他觸到了一抹溫熱。
尤念從被子中伸出了溫熱的小手,她用掌心包裹住他一根修長的手指,在裴然垂眸落到兩人交握的位置時,他聽到尤念溫溫緩緩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小心翼翼,她看著他問道:
“裴然,你愛我嗎?”
此時的尤念是清醒的,她睡醒一覺後記起了病中裴然對她的照顧,也不曾忘記剛才自己對他的依戀,同時她也是不清醒的,因為她問出了自己從來都不敢問的一句話,而且一向怯弱對自己不自信的她,竟然在這一刻覺得裴然非常非常的愛她。
相識這麼多年,這還是裴然第一次聽到尤念問這個問題。
裴然笑了,眉眼微垂看向她時笑得特別漂亮,他懂得,如今的尤念既然敢問這個問題,那自然是因為她終於察覺到了他對她的愛。
從她的掌心中一點點抽出自己的手指,裴然眼看著尤念因他這個動作眸光變得越來越暗淡,就在她顫了顫睫毛心中之火即將熄滅的時候,裴然反手抓住了她的手,他俯身靠近尤念,在她薄唇上輕輕印上一吻道:“愛啊,我當然愛你。”
如果不愛,他也不會畫地為牢苦守著她這麼多年,她不快樂的那些日子中,他又何嘗好受過?
想起尤念在千紙鶴中記錄的片段,裴然嘆息的補充了一句:“如果我說我從校園時期就很愛很愛你了,你敢信嗎?”
尤唸的眼眶瞬間紅了,堆積了多年的酸澀壓在她心裡使她窒息的喘不上氣,裴然這句話就像是個導火索,尤念微張著嘴巴劇烈喘息了兩下,她幾乎是哭著說出來:“我、不、信。”
她不信,她就是因為在校園時期對裴然失望了太多次,才會對他死心。
“在我失憶的時候,我做夢時記起了校園往事,醒來時你對我說,你和楊采妮沒有親上,你根本就是騙我的!”
尤念再說這句話時有些撕心裂肺,她實在是太壓抑了。
失憶時她回憶起來的片段零散,要麼是裴然對她好的樣子,要麼就是裴然對她不好的樣子,有時候壞多於好,她被零散的記憶誤導,總以為裴然校園時對她很壞,可是直到等她真正恢復記憶時,才懂得承受所有記憶的苦。
其實校園時期,裴然對她大多數都是很好的,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喜歡他,但也就是因為這些好,所以他做出的那些壞才足以像刀子刺穿她的心臟,尤念每每在想起裴然好時,再回想起他的壞,夾縫中求生的她過得太苦,被逼的險些崩潰。
當年尤念忍著生理期的疼痛走出教室後,站在酷熱的夏日底下聽了好久好久的蟬叫。
等到下課鈴聲響起時,她頭暈目眩,扶牆而站時楊采妮從陰涼中走出,她碰了碰自己紅腫的唇瓣,帶著惡意的笑容對尤念說道:“尤念你剛剛都看到了吧,裴然他真的很喜歡我。”
“欸,他這人實在太強勢了,剛剛把我抱得那麼緊嘴巴都給我親腫了。”緩步走到尤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