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眼擺明就是衝著俞閒來的,俞閒也不示弱,冷笑道,
“不要覺得我危言聳聽,這裡距離岸邊有幾百裡,誰吃得消?人沒到,已經力竭而死了。”
李安通道,“那次的潭跟這個不同,那個很小,雖然也很深,很快就能浮出水面。”
她沒看趙啟秀。意思卻很是明顯,這潭他們過不去,或者說,就算她可以,有人也不一定能過去,比如何錦。
趙啟秀為什麼要一意孤行?
趙啟秀道,“這潭雖大,中間有拱洞,還有淺灘。我們先行至拱洞休息,我料那邊有遮擋,也許有洞穴也不一定。分三程來渡,到了一個節點就休息一下,慢慢遊過去。一口氣當然是不可能的。我們還可以做一個簡易木筏,那邊有一個竹林。”
俞閒道,“就算分三次,未免也太久了點。若是吃不消怎麼辦?你拿大家的命開玩笑嗎?困住我們的人,既然花了心思送我們上來,便是打定主意不讓我們離開。我們又何必跟他做對?”
今日的俞閒有點尖銳啊,李安通心想,往日裡他說什麼都風輕雲淡的。
趙啟秀道,“這個人困住我們,卻沒有置我們於死地。目的很簡單,只是想讓我們知難而退,不要冒險,乖乖地留在這島上。否則他既然有本事送我們來,為何不直接殺了我們?還有,我並沒有拿大家的命開玩笑,撐不住的人先留在這裡。先行過去的人再派船來接就是了。”
趙玄道,“很有道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這樣就是隨了那人的心。外面一定有事發生,而那人不希望我們在場。”
俞閒暗想,他們把三姐的心思摸得好透,饒是他,也不能精準地猜到三姐的想法。
李安通問,“他為什麼要拖延時間?那人到底想幹什麼?”
趙啟秀見是她的問題,沒有故意不理人,“不知道。這人選擇放過我們每個人,也許是因為我們身份特殊。可是又覺得我們礙事,放逐了我們。”
何錦道,“我想我知道他為什麼要放逐我們?”
眾人看向他。
他淡淡道,“鏡臺自獻,眾人落選,那誰又能中選呢。”
俞閒不滿道,“我已經給你們警告了,信不信是你們的事情。”又對李安通道,“他們說的無不道理,但我還是覺得危險性太高。其實大家等等又有什麼關係。”
李安通道,“你是說讓我們大家等到明日,是嗎?”也就是說,俞閒也知道那人是在拖延時間。“閒弟,你知道什麼?或者三姐想做什麼?”
俞閒看向潭水,肅然道,“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我只是知道,過去對你們沒好處。你信他還是信我?”最後這話聲音有點高,趙啟秀等人都聽到了。
“你們過去也無濟於事。該辦的還是得辦。”他直言不諱。“三姐想做的事情,沒有一個人能阻止。你們過去反倒惹她生氣,亂了計劃,只會讓她變本加厲。”
趙啟秀不予理會,只顧著和趙玄等人準備下潭的工具,他們還需要做一個木筏,以備不時之需。
李安通問俞閒,“你真的不去?”
俞閒道,“不去!這麼冒險的事情,我做一兩次就好了。明知危險,我為什麼要去?你不信我就算了!”他心裡堵得慌,好不容易有一個知心朋友,朋友卻不信他,這滋味可不好受。
“我不是不信你。明知三姐要做些事情,我們不能坐視不理啊。”再說,孟玉宸還在三生閣呢。她不再勸說,打算跟著趙啟秀他們去砍竹子,想了想,走出一段路,又回頭喊俞閒,
“走吧。閒弟!算我請你。我們再並肩作戰一次!”
俞閒本還賭氣,這樣一聽,嘴角露笑道,“那可不是,沒有我,你可過不去。”
趙玄在前面聽到他們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