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海棠說的方法能不能有用,若是真的中毒太深又當如何?這三生閣,東方姑姑,三姐,海棠又著實有很多東西瞞著他。
不過人家肯帶他來此,已經算是冒著風險了。他若還想深一步,從這小丫頭嘴裡挖出點東西,就有點難度了。這丫頭不是李安通,人看似純淨,城府卻很深。之前要不是他一再試探,她也不願意帶他來這裡。
看來想救李安通他們出來,還得另想出路。
更讓人困惑的是,他答應大哥,要在秋日之前離開長安,否則可能就離不開了。
見他緊皺眉頭,海棠溫言勸道,“公子,你別擔心。這藥,安通兄弟若是不多用,想來是沒事的。”
“那用多了會怎樣?”
海棠面露難色,“那——就一輩子離不開了。有些人為了這東西散盡千金,亦有人終生困在這三生閣裡,醉生夢死。這藥,我們東衛的人喊它彼岸花。誰吃了,就是身處在通往黃泉的路上。可因為用時極為歡樂,能見到極美的景象,長安中也好些富人食用。”
“彼岸花?那是地獄之花啊。”他接道。
“是啊。”海棠繼續道,“又稱死亡之花。聽說食用的人還能喚起生前的記憶。此花是我們三姐從西域引進的,據說並無解藥。”
趙啟秀眉頭緊鎖,想繼續問,海棠已經把話題扯開了。他有很多擔憂,這藥明顯不多,用完了又當如何,吃多了人會不會死,想來還是趁早離開那鬼地方比較好。
他們從一條極為僻靜的道上離開,林中草鳥頗多。海棠此路走了千百來遍,從未這般愉悅過,跟在趙啟秀身後,他偶爾會放慢腳步,讓她跟上。
若是就這樣走一輩子就好了,她偷偷地想。
“公子,其實入了三生閣也沒那麼糟。很多人想進都進不了呢。進了三生閣,只要表現好,天下聞名是肯定的,銀子更是多得數也數不清。那彼岸花也不是不能停,單看一個人的意志力,像安通兄弟這般的,肯定是沒問題的。”
趙啟秀看向她,這女子不是喜歡他嗎?說出的話倒是處處為他考慮。“一生不得自由,真的快樂嗎?”他這話看似在評論她剛才的話,其實在質問海棠。
他總覺得這海棠也許為人所制,才不得不為東衛效命,
這姑娘心細如髮,城府頗深,又有些謀略,若真的受制於人,那就太可惜了。
她沒回答,歡喜道,“咦。是彼岸花,公子你快來看!”海棠笑著跑到一株粉色的花朵面前,“這花不算真的彼岸花,不過很像,公子若是白日裡來看,可真是美極啦。”
趙啟秀對花不感興趣,反倒對她的反應覺得有些新奇。前面還溫言安慰,現在又這般天真可愛。可愛……他只覺得天遇可愛,哪裡都可愛。別人覺得她美,他只覺得她可愛。
可惜她不是女子。若是女子,多了幾分爛漫,他是否會更愛她呢?
剛才見到他,她的臉上是否有一點羞澀呢。女子的嬌羞,李安通是沒有的,至少對他沒有。什麼時候才有?
海棠見趙啟秀陷入沉思,在那發呆,那樣子哪還有之前的深沉成熟,完完全全是個情根深種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