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子孫爭氣,出過好幾個宰相。你爹當時還只是小侯爺。
“而小姐名為李荁真,小姐的爹是一個文官,負責編修史書,因不肯迎合何賢,李氏滿門流放的流放,整個李府支離破碎。
“小姐因為外出遊學倖免於難。回到長安之後,小姐就和你爹郭嘉樹認識了。至於藍正青,當時不過一個毛頭小子,也喜歡小姐而已。兩人同時追求小姐,最後郭嘉樹得到了小姐。”
李安通道,“後來呢。”
李良沉浸在往事中,喃喃道,“後來事情卻沒有那麼簡單。那時候何賢決定篡位,自己稱帝,長安城中人心惶惶,何家根基不穩,支援何家的郭家更是如此,想要成功,就必須爭取更多人的支援。”
李安通介面道,“所以郭嘉樹娶了別人。這個別人就是宋家人宋政君,宋家大小姐。
李良詫異道,“藍正青連這個都給你說了?是的,宋家人很厲害,很快就查到了小姐的事情,命令郭嘉樹和小姐斷絕關係。而小姐當時已經懷了你…”
他的臉上表現出一種傷感,“小姐離開侯爺,又生完你後,就病入膏肓,不得已才命我和滿姨帶著你遠走他鄉。”
李安通問,“她生了什麼病?”
李良道,“是傷心過度,加過勞。她被人拋棄了,抑鬱成疾,每日咯血,還堅持編修史書,她說要為那些歷史上得不到公正評價的人正名…”
李安通聽完,沉默良久,這個故事一點也不生動,反而殘酷冰涼得很。在藍正青的嘴裡,她聽到的是他對娘無比的崇敬和愛戀。
他說娘是才高八斗的絕代佳人,最後卻抑鬱而死。
李安通握住李良的手,動容道,“爹。過去就讓他過去吧。接下來我們就好好一起過日子。既然是孃的遺命,我們就在這龍城待著。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就隨它去吧。”
李良搖搖頭道,“不。不是。你娘不是這個意思。”他剛想說,外面的獄卒已經一臉諂媚地走進來,萬分為難地讓李安通出去,說是廷尉大人等下要來,到時撞見不大好。
李安通點頭站起來,和李良告別。
到了儀門,又求著趙啟秀讓廷尉的獄卒給李良換了個褥子,一切妥當兩人才放心離開。
李安通把自己在裡面的事情說了一遍,問,“你剛才問過沒有,我爹的案子查得怎麼樣?”
趙啟秀道,“都是在說什麼沒有大的進展,看來你爹罪名坐實的可能性極大。”
李安通嘆了幾口氣,看到街角處一家賣糖葫蘆的,朝小販招招手,買了兩串,遞給文叔一串,邊吃邊說,
“我剛才在打人的時候,心想,反正都已經打那麼多人了,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就跟這糖葫蘆一樣,排排站。”
趙啟秀微笑地點點頭,“你昨天喝酒的時候,真的六親不認哦。連我也不認識。”
李安通抓抓頭,不好意思道,“我喝了酒腦子一片空白,彷彿不像自己。我以前酒量沒那麼差,我發誓。不過接下來是再也不敢喝酒了。”又指了指他的糖葫蘆,“你怎麼不吃?很好吃的。”
趙啟秀也吃了一個,微微一笑道,“挺好吃的。”
李安通轉過頭,也露出一個笑容。
陽光下,兩個少年並排站著,明明有諸多破事,生活卻跟著糖葫蘆一樣,酸中帶點甜,味道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