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上,這個女子頭帶金冠,手拿權杖,身穿錦繡鳳袍,華貴無比,下巴微揚,眼神銳利,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底下是小篆寫就的文。
“這是高皇后範鏡。”他們之前看到的高祖皇帝趙益謙和俊秀,平易近人,但他的妻子範鏡,臉上卻無一絲笑容,陰沉至極,似很難靠近。也只有這樣的威嚴狠厲,才能在趙益死後取而代之吧。
李安通道,“範鏡?這是範鏡的陵寢嗎?”她轉過身,也無心情看其他了,呆了一呆,“二百年過去,這些卻仍然彷彿是昨日的事情。”
趙啟秀一口氣把這室內的所有古畫都看了個遍,道,“這些圖說的是一個身份極為尊貴的人,也許是公主,也許是王后,她遭人背叛,開始淫亂,創立骨密教,集合女子的力量,專門殘殺美貌男子。”
他皺眉認真又看了一圈,邊走邊道,“這不是高皇后的陵寢,而是她當初創立骨密教的密室,正史裡說範鏡最後是自刎而死的,在五路軍馬攻入長安之際。骨密教歷任教主都是女子,不知為何會變成了一棺青?”
緊接著一陣陰風,吹著油燈不停地閃動,兩人又風吹來的方向看去,原來裡面還有一間小室,裡面放著一張小圓桌,上面放著一些古籍。
趙啟秀拿起看了看,搖了搖頭,“都是一些嫉恨之語,裡面說她傷心欲絕,遭人背叛,說那個男子本來是愛她的,後來卻違背了兩人的誓言,選擇了別人。”
這間小室較之外面的有些不同,多了一張小床,床前掛著一幅畫像,畫上十分乾淨,只有一個黑袍男子立在畫中,手持一把黑色玄鐵長劍,不見其面,只有其背影,奇怪指道,“文叔,這背影像不像我?”
趙啟秀一看,這背影赫然和他之前的華陰圖上一模一樣,是同一個人。
“如果說這小室的主人是範鏡,那麼這畫上之人應該就是那負心人了。只是,這負心人是誰?”
李安通望了一圈,嘆了一口氣道,“不管怎樣,她就因為一段痴狂的愛,把自己困在這裡,直到老死,是嗎?跟你的舅媽好像…”
趙啟秀搖搖頭,“我舅媽只是囚禁舅舅,但是這女子聰明絕頂,還挑動了戰爭。她的愛慕者向那個負心人挑戰,以至於死傷無數。那個負心人死後,她仍不知足,這才創立了骨密教。”
她又走出外室,站在範鏡畫像面前,只見女子面容姣好,氣質嫻雅,是個美人胚子,這樣美麗的女子,竟也沒有得到那個人的愛嗎?“他到底做了什麼,背叛了她呢?”
兩人沉吟一會兒,此時,畫像一動,開始燃燒,不一會兒,就消失殆盡。
正奇怪間,只聽得密室門口咣噹一下開啟,“因為他從未愛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