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壞了?”
呂璽問話,竟有顫音。須知白老爺的觀感,關係到一座天下,不,是兩座天下的走勢!
白老爺微笑道:“我想再看看。”他最後說道:“可以嗎?”
雖然看似詢問,卻看也不看那位學宮大祭酒,僅僅是這位白老爺言語之間蘊含的氣勢,就使得呂璽的方丈神通都遮掩不住氣機,一條黃河大水,激盪起伏,大浪拍岸,頭頂彩雲更是聚散不定,顯現出了白帝城的巍峨真容。
呂璽終於沉聲道:“可以!”
魏羨依舊牢牢守住破廟門前的那塊空地,屹立不倒。
朱斂更加兇悍驚人,受傷越重,殺力越大,瘋魔一般,所向披靡。
但是劍勢大開大合的隋右邊,在獨自破甲九百,比盧白象要多殺兩百邊軍後,即將換氣之時,被許輕舟和草木庵徐桐聯手偷襲,可即便如此,隋右邊仍是拼著最後一點殘餘氣機,在兩人眼皮子底下斬殺了一百二十餘披甲邊軍,才被許輕舟一刀劈掉頭顱,又被不敢掉以輕心的仙師徐桐以壓箱底術法,打爛身軀和魂魄,除了一把悽然墜地的痴心劍,世間應當再無負劍美人隋右邊。
可就在許輕舟彎腰,正要拾取那件戰利品的時候,破廟門口那邊,大步走出一位神色冰冷的絕色女子,正是隋右邊!
與陳平安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冷聲道:“已經破一千一百甲了。”
陳平安無奈道:“一枚金精銅錢,都夠我在家鄉再買一座真珠山了。”
隋右邊冷哼一聲,心情大惡,一掠而去,翩若驚鴻,伸手向遠處隨便一抓,痴心劍已經破空而返,被她牢牢抓在手中,一道磅礴劍氣直直而去,嚇得許輕舟和徐桐左右分開十數丈。
原來大戰之前,魏羨所說的秘密,是陳平安死則四人皆死,陳平安不死,四人死後,一枚金精銅錢就能讓他們重新走出畫卷,境界不跌絲毫。
山頂兩名仍然袖手旁觀的大敵,尚未露面。
陳平安閒來無事,晃了晃手中那根枯枝,既心痛那金精銅錢,又有些想笑,輕聲道:“前輩果然道法通天。”
大雨急促如沙場擂鼓,山上廝殺慘烈。
當那個馭劍女子死後突兀再現,從破廟安然無恙走出,山頂君子王頎和埋河水妖面面相覷。這是哪門子的仙家神通?難道那劍術卓絕的絕色女子,是道家旁門的符籙傀儡?還是不為人知的墨家機關術?可什麼時候符籙和機關術已經高明到如此地步了?
被劍氣夷為平地的那塊山林空地上,武將許輕舟瞥了眼草木庵仙師徐桐。方才若非徐桐提醒,他差點就要伸手抓住那把必然法寶品秩的痴心劍。徐桐要他趕緊讓開,許輕舟心頭亦是巨震,果斷棄了唾手可得的法寶,這才躲過了死而復生女子的劍師馭劍術,不然最少一條胳膊就要交待在這裡了。
徐桐心情沉重,道:“此女絕對不是尋常的純粹武夫。”
許輕舟定睛一看,隨著劍氣轉瞬間一劈而至,地上屍首分離的女子也憑空消失了。
遠處一棵樹上,毫髮無損的隋右邊站在枝頭,手持痴心劍。
隋右邊遙望身披兵家金烏甲的許輕舟,和手拈一張金黃材質符籙的仙師徐桐,戰意盎然。她有一種直覺,只要再來一場耗盡純粹真氣的生死之戰,破境在即!
許輕舟出現片刻的心神搖曳,這女子,“死了一次”後,修為和氣勢竟然漲得如此明顯,分明是在大戰中抓住了破境契機,打定主意要將他和徐桐當作砥礪武道的磨刀石,一旦讓她躋身第七境金身境,恐怕自己手中的名刀大巧就失去了意義。
許輕舟是意志堅定、久經廝殺的純粹武夫,尚且如此,徐桐身為練氣士,大泉王朝第一大仙家門派草木庵的主人,面對一名六境巔峰純粹武夫,本應無所畏懼,可是當這個敵人極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