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少女的脾氣要是擱在往常,早就拔劍砍得劍池未來宗主滿山跑了,但是今天她破天荒深呼吸一口,就放過了宋庭鷺。後者很快就明白其中緣由,狠狠翻了個白眼,比起當初趙文蔚死死盯著自己師妹的暴躁,挺有精氣神的少年,一下子成了霜打的茄子,整個人都是蔫蔫的。沒法子啊,師妹要在她、以及劍池幾乎所有師姐師妹們心目中共同仰慕的某個人面前,很用心地保持淑女形象。師妹這種原本估計一輩子都不會跟額黃胭脂打交道的傢伙,結果到了幽州後,每次在街上瞧見水粉鋪子,就開始挪不開腳步了。當時就算撒潑打滾,也應該讓服師父別答應師妹一起來北涼的。

原先那些造就小龍捲的塵土消散之後,隨風而起,徐鳳年隨手一拂,輕輕拍散。

祁嘉節握劍的那隻手五指彎曲,轉為虛握長鋏,長劍急劇旋轉,如掌心有驚雷滾走。

長鋏劍身乘勢又硬生生拔鞘三寸。

只這名北地劍豪腳下的青石板,迸裂出一張蛛網,且那些裂縫不斷向外擴張延伸。嚇得高士廉趕緊拉著趙文蔚匆忙退後。

殷長庚趙淳媛這對年輕夫婦都看到祁先生那襲白袍的袍腳,開始飄搖掀動,然後動靜越來越大,獵獵作響,如沙場上大風吹拂戰旗一般。

之前還有閒情逸致偷偷打量那白衣少女的趙文蔚,忐忑不安,恨不得為神仙人物的祁先生搖旗吶喊,無比希望祁先生一鼓作氣拔出整把長鋏,也好滅一滅那個年輕北涼王的囂張氣焰!不過說實話,這個在離陽朝野惡名昭彰的西北藩王,真正親眼見到後,拋開那句極富挑釁的言語不提,就跟趙文蔚在皇宮勤勉房和趙家甕國子監求學時,見到那些出類拔萃的讀書人沒什麼差別,身世好,相貌好,脾氣還不錯,屬於那種即便不喜卻也討厭不起來的風流人物。

當祁嘉節終於抬起右手,雙指併攏,懸停在長鋏劍身一寸之上的空中,祁嘉節的氣勢驀然一變,如果說先前如五嶽高聳於中原大地,此時就是廣陵大江滔滔東去入海。

柴青山對兩個孩子輕聲說道:“看清楚了,仔細看看別人是如何觀潮悟劍的!祁嘉節在十八歲、二十七歲、三十六歲時,分別三次觀賞廣陵大潮,最終悟出了這靈犀一動心血來潮的氣機運轉之法。遍觀當今江湖高手,若論氣機之綿長,祁嘉節遠遠不如武評十四人,大雪坪十人中,也不在前列,但若說剎那間氣機的洶湧程度,別說師父,就是軒轅青鋒也未必能夠媲美。”

柴青山說到這裡,忍不住冷哼一聲,“你們兩個,已經去了廣陵江兩次,熱鬧倒是看得不少,兩張嘴巴也都沒停過,結果悟出什麼了?”

宋庭鷺轉頭背對師父做了個鬼臉。

少女沉聲道:“師父,下一次觀潮,我一定會用心的!”

柴青山愣了愣,然後泛起苦笑。

宋庭鷺嘀咕道:“裝,繼續裝!”

單餌衣瞬間滿臉通紅,伸手繞到背後,就要忍不住抽出那柄自己鑄造的新劍“扶乩”。

每一位劍池弟子,想要離開宗門行走江湖,都要自己鑄就一柄新劍。所以東越劍池除了天才劍客橫出不窮,也有無數才華橫溢青史留名的鑄劍名師。而單餌衣這個被柴青山一眼相中的弟子,不論是學劍還是鑄劍,都擁有令人歎為觀止的天賦,武人的體魄想要渾厚,講究一個循序漸進,單餌衣不過是四品高手的武道修為,但她對劍道劍術的獨到領悟,在柴青山看來已經具備二品小宗師的境界。

宋庭鷺趕忙討饒道:“師妹,別在這裡動手行不行?這兒這麼多外人,以後我還怎麼闖蕩江湖獲得那不敗戰績?!”

單餌衣懶得理睬這個口口聲聲要以不敗戰績走江湖的傢伙,學誰不好,偏偏學那個在京城曇花一現的溫不勝,說這輩子不求勝過多少高手,只求不敗!這就是離開宗門必須帶著自己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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