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以姿容驚豔世人,而不以武道修為讓人衷心信服,因此更給人一種蜀中江湖無宗師的看法。

那個中年人緩緩向前,走到距離張昀三四十步外停下腳步,終於開口道:“道理,我徒弟早已經講過了,你們不聽,那麼我今天就不用跟你們講理了。”

張昀欲哭無淚,我哪裡知道你徒弟是何方神聖?你這般劍術通神大宗師的高徒,我們劍雨樓把他當菩薩供奉起來都來不及,怎麼會與我們講道理而不聽?

張昀心思急轉,看這漢子不過三四十歲左右的模樣,又與自家劍雨樓過意不去,多半不是西蜀江湖人,否則如何也該賣他張昀幾分面子才對,可劍雨樓的勢力從來只限於西蜀境內,門中弟子的行事也還算內斂,少有結下死結的江湖仇家,就算是奉命出蜀行走江湖去為劍雨樓揚名的幾位傑出弟子,也沒聽說過跟離陽江湖的大門派有過大恩怨,說句天大的實在話,要真想惹到離陽那些頂尖宗師,劍雨樓弟子也得有那份本事不是?

張昀同時有些疑惑,眼前此人氣機不顯,氣勢全無,不像是出手之人,難道是暗中還有真正的世外高人?

這位中年大叔眼神在劍雨樓諸人一掠而過,看到了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年輕女子,她身邊那個有六七分相貌相似的婦人,臉色陰沉,似乎在權衡利弊,猶豫要不要借用官府勢力敲山震虎。幾名劍雨樓供奉則是如臨大敵,顯然比起婦道人家要更知道其中輕重,有些事情,官衙勢力壓得住,但有些事情,未必壓得住。

張昀相貌儒雅,腰側佩有那柄西蜀名劍火燭,極為罕見地執晚輩禮節恭敬作揖道:“敢問前輩的高徒是誰,如果確是我劍雨樓冒犯了前輩弟子,張昀定然給前輩一個交待!”

中年漢子答非所問,望著那群人,“持劍山魈之人,是哪個?”

位居高位而身材臃腫的益州別駕眯起眼,陰測測道:“今天是本官與張兄兩家的大好日子,不曾想還有人敢在益州城內如此行事,還真是讓本官見識到了!”

那名手握數千兵權的益州副將更是冷笑道:“在本將轄境內的地方,還有江湖人膽敢恃武犯禁?!”

張昀一看益州兩位權柄文武都如此明確表態,心中大定,只不過仍是想著息事寧人,行禮之後直起腰桿,凝視著眼前這個不速之客,“前輩,難道是我劍雨樓首席供奉胡大椿與高徒起了誤會?”

中年漢子既沒有理睬那兩名西蜀官場權貴,也全然沒有理睬故意伏低做小的劍雨樓樓主,而是望向那名之前去往主樓打量匾額的劍客,一身白衣,白髮白鬚,連劍鞘也是雪白,很有仙風道骨。

他問道:“就是你向我徒弟出了三劍?”

這名在劍雨樓內劍術不弱於張昀的西蜀劍道宗師,看上去神色自若,卻也不答話,不知是不願還是不敢。

但是中年人這句話問出後,那對母女和俊逸公子都臉色微變,婦人眼神愈發陰狠,年輕女子撇了撇嘴,年輕男子下意識後退一步。

中年人平淡道:“一劍還一劍。”

就在那名持有山魈的白髮供奉想要去握住劍柄的瞬間,他的胸口處就炸爛得鮮血四濺。

只是這無聲無息的“一劍”殺人之後,在張大椿身前巨闕、氣海兩個穴位處仍是同時炸出猩紅血花。

別說拔劍出鞘,連劍柄都沒有握住的張大椿後仰倒下。

一劍便可殺人,但說還三劍就是還三劍。

而眾人眼中的中年漢子始終雙手負後,張昀更是確定此人根本毫無氣機漣漪。

手腳冰涼的張昀顧不得宗師風範,抬起頭環顧四周,像是試圖找出那名躲在幕後的絕代高手,言語中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惶恐,“晚輩劍雨樓張昀,懇請前輩出面一敘,晚輩願意誠心賠罪!”

這個中年人轉頭望向那兩個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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