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位手握權柄的校尉中最為勢弱。徐鳳年跟黃小快聊過幾句後,就知道他在陵州不吃香是有道理的,委實是太過一根筋,不識變通,便是見了他這位辭去陵州將軍仍是世子殿下的人物,依舊一板一眼,幾棍子打不出個屁,跟同為功勳之後的汪植相比,天壤之別,不過黃小快不知鑽營只懂治軍,反倒是讓徐鳳年對他心生幾分由衷的欣賞,在陵州見多了滑不溜湫的腹黑官員,見著他黃小快,就跟嘗過了一桌桌油膩山珍海味,突然端來一碗清爽的白粥,自然很對胃口。
六百騎兵在驛道上向東馳騁,期間不斷有諜子和斥候回傳軍情訊息,任是黃小快這樣不諳官場攀附的死板校尉,也有些驚奇,原來不光是他手中六百騎兵趕往青蛇郡東風郡的交界處待命,還有幾支別郡兵馬也聞風而動,似乎是要撒網圍剿一對主僕,以數千兵馬針對兩人,殿下這是不是有些太過興師動眾了?不過黃小快不敢對此置喙,本以為殿下在陵州孤掌難鳴,不曾想一掌翻覆間,整座陵州官場就趴在地上大氣不敢喘一口,對混跡官場向來沒什麼天賦的黃小快越發佩服得五體投地。徐鳳年身後有光桿子的陵州副將韓嶗山,馬隊中有一輛馬車,呼延觀音已經被送往清涼山王府,只剩下一位仍是逛蕩沒過癮的裴南葦,她時不時掀起簾子,看到不遠處縱馬前行的那個人,裴南葦眼神晦暗,擱在三年前,北涼世子如此在陵州境內大動干戈,落在官場老狐狸眼中,那就是小孩子過家家,是一場徒惹笑話的幼稚行徑,可如今卻是沒幾個還敢持有這份倨傲態度了,大多私下覺著這位未來北涼王,即使仍是比不上那位以後恐怕要離開京師就藩西蜀的陳尚書,卻也懸殊得不算太離譜。
徐鳳年在一處驛路南北交叉口停下馬,很快有一匹極為雄壯的青騅馬,這一騎分明是單槍匹馬而來,仍是給人馬蹄踩地如炸雷的錯覺,在黃小快的視野中,只見徐鳳年輕夾馬腹,緩緩前行。黃小快咋舌,那一手提槍的魁梧漢子,並無身披官服或是甲冑,可見著身份煊赫的世子殿下,也沒有下馬,那份說不清是武學宗師道不明是疆場大將的氣度,讓黃小快心折。徐鳳年平靜道:“徐叔叔辛苦了。”
去幽州邊關外殺了一個來回的徐偃兵輕輕一笑,“北莽洪敬巖忍著沒有出手,否則還得多耽擱一些時日。”
徐鳳年調轉馬頭,跟這位北涼繼老劍神李淳罡之後又一位足以奪魁江湖的大宗師,一起並肩策馬,忍不住好奇問道:“徐叔叔真要跟那天下前十的洪敬巖過招,勝算有幾分?”
徐偃兵猶豫了一下,淡然道:“五年之內,他死我活,畢竟如今我還佔著一層境界優勢,以後不好說,那人跟南朝董卓一同被譽為北莽的小拓拔,天賦異稟,等他接近陸地神仙境界,大抵就只能同歸於盡了。”
徐鳳年點了點頭,董卓的小拓拔是指這死胖子的軍事才華,第五貉死後乘勢接管柔然鐵騎的洪敬巖,在天下第一大魔頭白衣洛陽離開北莽之後,已是當之無愧的北莽武道第二人,據說拓拔春隼進入一品境,目中無人,第一個挑釁的就是這位柔然之主,輸得很慘,不過愈挫愈勇,有了公之於眾的三年之約,揚言他拓拔春隼要三年破一境,每破一境就要跟洪敬巖打上一架,讓北莽朝野刮目相看。江湖就是這樣殘酷,誰都可能淪為下一個風流人物的墊腳石,除了可以跟五百年呂祖一較高下的老怪物王仙芝,哪有真的什麼舉世無敵。江湖的美妙恰恰就在於這種殘酷無情,只是想要一舉成名,練劍的相對苦悶一些,不說李淳罡鄧太阿太神仙人物杳無音信,可仍有許多劍道宗師俯瞰著天下劍林,練刀的略好,就只有顧劍棠這麼一道繞不過去的門檻,不打贏他們,很難自稱劍術刀法天下第一。
風塵僕僕的徐偃兵融入騎隊,小聲問道:“殿下可曾查探清楚那對入涼主僕的底細跟腳?”
徐鳳年搖頭笑道:“是橫空出世的角色,以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