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兒那個位置上,也是差不多的火氣。”

王雄貴一跺腳,嘆息一聲,低聲說道:“桓師,你有所不知,犬子王遠燃是被人構陷,否則也不至於如此行事孟浪……”

以好脾氣著稱於世的桓溫竟然也一臉怒氣,壓抑聲音罵道:“蠢貨,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兒子要是個好東西,能有機會被人陷害?家門不幸,最大不幸就在於子孫不惜福!都闖下潑天大禍了,你這當爹的還想著如何給王遠燃擦屁股,而不是亡羊補牢,你王雄貴不是蠢是什麼?!”

王雄貴嚅嚅喏喏,根本不敢反駁。外人確實很難想象一位正二品尚書也能被人訓得如此悽慘。桓溫猶不解氣,奪過酒壺布囊,直截了當撂下一頓重言重語:“本以為你想明白了才來,沒想到還是這般混賬,連一個兒子都管不好,還管什麼戶部?!我桓溫老兒一直對你青眼相加,好,那你乾脆別當什麼戶部尚書了,來門下省給我打下手,一樣是二品官,如何?!省得你那兒子仗著你這個爹,把尾巴翹到天上,露出那難看至極的光腚!”

王雄貴嚇得臉色蒼白。朝野皆知首輔張鉅鹿執掌的張黨,其實一脈相承,只是如此換上了張字大旗而已,其實可以往上一直推溯到張鉅鹿桓溫兩人恩師即老首輔的恩師,下一任由誰接過張鉅鹿的擔子,王雄貴無疑呼聲最高,張黨內外皆是如此。說句明白話,哪怕皇帝不滿王雄貴這位戶部尚書,貶官降品,甚至貶至地方,只要張桓兩老仍在,甚至不論是在朝在野,都具有莫大的威望,他王雄貴就根本不怕沒有機會重回中樞,但若是張桓二人覺得王雄貴不堪重任,不足以支撐起他們這一脈,那王雄貴這輩子仕途就算徹底到頭了。

桓溫冷哼一聲。

王雄貴黯然不語,仔細思量過後,苦澀道:“桓師,晚生知錯了,也不進屋讓首輔大人煩心。趁著地上還有積雪,現在回去就讓王遠燃去趙右齡府門前跪著,我也會親自登門跟趙右齡致歉。”

桓溫點了點頭,笑道:“福鼎啊,你這油滑子,什麼狗屁的地面積雪,人家趙右齡家門口人山人海,乾淨得很,你倒是給我找出一捧雪來?行了行了,你知錯就行。這麼一鬧也好,讓你那兒子狠狠長點記性。我知道你多半心疼,王遠燃不笨,哪怕你這個當爹的板著臉,多半還是能瞧出你眼裡頭的寵溺,加上你那媳婦更是耳根子軟,經不起幼子事後的哭爹喊娘,這次讓他丟了一層皮,遲早會偷偷給他更多補償。對此,我放心不過,你替我傳句話給王遠燃,以後他再敢瞎胡鬧,我就跟姚白峰說句話,把他丟到國子監去關上個三五年。”

被坦坦翁親自插手幫忙處理家務事的戶部尚書,眼眶溼潤,嘴唇顫抖道:“桓師之恩,晚生無以為報。”

桓溫搖頭嘆氣道:“我對你這些小恩小惠不算什麼,裡頭那位,對你才是真的器重。福鼎,你切不可讓他失望啊。”

王雄貴重重點頭,桓溫重新把酒壺布囊交給他,“我這趟入宮,就是衝著你來的,有始有終。走,一起進去見見咱們首輔大人。”

進了張廬,紫髯碧眼的張鉅鹿依舊對戶部尚書不假顏色,不過好歹勉強收下了酒和花生米,那些個埋首書案處理事務的張廬文臣們,都悄悄抬起頭,對尚書大人報以會心微笑。王雄貴沒有多待,很快就告辭匆匆離去。張鉅鹿和桓溫來到專門用以接待外人的屋子,桓溫對張廬再是熟門熟路不過,自己就搬來器具悠哉遊哉煮酒起來,自顧自說道:“朝廷都說你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咱們老哥倆配合得天衣無縫,以前不覺得,如今只能捏鼻子承認嘍。你說福鼎這麼一個有抱負有能力有智慧的官員,也已經做到了一部尚書的高位,戶部上下條理分明,為何偏偏就管不好自家一棟宅子。”

張鉅鹿平淡道:“這有何奇怪,大多人當官本就是為子孫謀福,再者你別看王遠燃突然就成了京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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