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攏,也不過是自立門戶,撐死了弄個小院子,一家人老死不相往來,門外有蟊賊也好,有盜寇也罷,只要他徐驍一天站在了門口,絕沒有開門揖盜的道理。”
徐鳳年自顧自笑了笑,“當初我怕死,其中一些也是怕徐驍都已經有了那麼多罵名,再因為我這個扶不起的不孝子而叛出中原,臨老還給人罵作兩姓家奴,那麼我死了,也是真沒臉去見我孃親。”
王小屏始終無言語。
離神武城越來越近。
六百騎馬蹄激烈如疾雷。
徐鳳年離開馬車,對面騎將翻身落馬,跪地恭迎。
隨後三百騎和兩百人幾乎同時到達。
徐鳳年單獨騎上一匹無人騎乘的戰馬,一騎當先。
風雪之中,隱約可見一名黑衣人,一夫當關。
接下來一幕,讓人悚然。
王小屏直到這一刻,才真正心甘情願去遞出三劍。
天下第十人韓貂寺攔路而站。
看到當頭一騎白馬之後,開始對撞而奔。
徐鳳年一人一馬,毫無凝滯,加速縱馬狂奔。
第044章 白衣戰黑衣,白頭殺白頭
自稱賣炭妞的赤足女子乘坐牛車入城以後,幫忙爺孫賣完木炭,就返身走向城門。憑藉女子直覺,她堅信那隻人貓是在等待幽燕山莊讓本宗吃癟的白頭男子。
她沒有徑直出城,而是登上城頭,坐在城牆上,搖晃著一雙腳丫。
練氣士想要證道飛昇,有一條捷徑千年不變,那就是斬一條惡龍,將那顆墨珠吞入腹中,溫養一甲子以後,根據史料記載便可頭頂生角,半龍半人,將來就能先過天門,再入主一座江海龍宮。
她覺得機會來了。
六百輕騎騎將盧崧,身世清白,歷年攀升,由地方州郡層層遞交給京城兵部報備的履歷,沒有半點出格之處,正值壯年,西楚觀禮太安城一事,天下大勢洶洶而動,前不久還收到了一份兵部密敕,要官升一級,即將親身領兵千餘驍騎,參與對西楚舊地幾個叛亂重災區形成的隱性包圍圈,盧崧生得俊朗風流,有文人雅氣,唯一為人詬病便是嗜好服用藥餌寒食散,每逢酷寒,也要光腳踩踏木屐,長頻寬袖,行走如風。
三百重騎騎將王麟則與儒將盧崧截然相反,作風跋扈,出身一支春秋末尾才紮下根的鄉族宗室,三百精騎都是不服天王老子管束的王家子弟兵,倒也不如何窩裡鬥,欺負自家人,只一門心思為禍外鄉鄰郡,前些年實在是讓郡守倍感棘手,幕僚支了一招,招安!郡守大人舔著臉跟朝廷死乞白賴求了一個雜號將軍下來,才算勉強安撫住及冠沒幾年的王麟,開祥郡王氏,作為根基不牢靠的外來戶,靠的是動輒出動五六百號青壯子弟的持械血鬥,才硬生生把臨近大族打服氣了,王麟的爹,是春秋裡活下來的百戰老卒,跟幾位麾下兄弟一起卸甲以後,這二十年間陸續走得十之八九,但也留下一份不容小覷的家業,可惜王麟是個敗家子,遊俠義氣,沒事就拉人紙上談兵,明擺著天底下沒什麼仗可以打,仍是把少說得有二十幾萬兩真金白銀的厚實家底都砸在了那支騎兵上,買馬養馬,購置兵器軍械,開闢校武場等等,都是一張很能吃銀子的血盆大口,好在三百鐵騎成制後,再沒有給州郡惹麻煩,王氏三百騎,披甲乘馬,就往寂靜無人的平原上練兵衝殺,若是卸甲下馬,就拉去深山老林,往往要待上個把月才出山,官府只當什麼時候王氏家產難以為繼,家道中落,王麟這頭初生牛犢也就該消停了,哪裡預料到這次三百鐵騎疾馳數百里,直奔神武城,私下都在猜測是不是神武城哪位公子哥爭風吃醋,又惹惱了這個經常一怒為紅顏的情痴瘋子。
王麟率領有官家身份的三百精騎開道,身後兩百餘彪悍壯漢亦是乘馬狂奔,刀劍都用布條裹住,王麟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