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

才上臺階,就聽到一名頭目小尉陰沉道:“百人以上聚眾鬥毆,主犯充軍!持械傷人,罪加一等,幫派滿門發配邊境!魚龍幫劉旭劉妮蓉,還不跪下?!”

鋪以砂礫的練武場上,憤而出劍的劉妮蓉臉色鐵青,其實倒在她劍下的不過一名洪虎門堂主,其餘十餘人都是自掏匕首劃傷手臂或是大腿,然後將匕首遠遠丟掉,躺在地上故作撕心裂肺的哀嚎。

這本就是一個蓄謀已久的陷阱,只是當洪虎門堂主要去摘下魚龍幫的牌匾一腳踩爛,劉妮蓉不是沒有任何察覺,實在是忍不住這等欺辱,此時她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劍斬死那個常年跟洪虎門門主廝混在一起的小尉。

副幫主肖鏘的兒子肖凌,手持一柄象牙扇,風流倜儻,他跟躺在地上裝死的洪虎門堂主相視後隱晦一笑,正要抬腳走出一步,眼角餘光瞥見門口的三個陌生人,肖凌下意識縮回那一腳,終歸忍住沒有踏出去。這一步走出去,也就意味著把他的精心算計都攤在桌面上了。

肖凌的視野中,陳錫亮輕聲譏笑道:“低估了那位翊麾校尉,原來是一方輕輕十板子,另一方重重一百五十板子。殿下,要不給這樣的聰明人官升幾級?”

徐鳳年一直留心肖凌的動向,看到他那個隱蔽動作,心想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肖鏘勾連馬匪嫁禍魚龍幫,就是為了給這個兒子鋪出一條青雲路,看來肖凌也沒讓他爹死得冤枉,這就自己動手來做了。

魚龍幫少年王大石也看到徐鳳年,沒有喊出聲,只是偷偷使勁揮手,示意徐鳳年趕緊離開武館。跟倒馬關那一場夜戰是一個道理,只要牽扯到官府尤其是當地軍卒,徐公子的那個將軍府邸的管事親戚身份就根本不管用。

徐鳳年擰著馬鞭走過去,對那名小尉說道:“我有朋友姓徐,是本城兵曹參軍,還望這位軍爺給個面子。”

兵曹參軍?

勉強算個官,可沒什麼實權。

可小尉後頭杵著的是官階高出不少的翊麾校尉,更別提洪虎門後頭間接牽繫著的巍然大將軍府了。你一個小小的兵曹參軍算個卵?何況對於龍睛郡知根知底的小尉完全沒聽說什麼姓徐的官宦子弟,就更不會當回事。放在平時,真有其人的話,一些小打小鬧也就順水人情個,當下你就算是十個兵曹參軍加起來一起說話也當你是在放屁。小尉不敢跟劉旭劉妮蓉這種練家子動手,巴不得有個撞到矛尖上的來立威,涼刀並不出鞘,只是拿刀鞘朝那人當胸狠狠砸去。

青鳥一腳踹出,小尉直接飛入武館內門,然後眾人慢慢轉頭,就沒見那位軍爺走出來。

在整個陵州境內都算一把好手的劉老幫主劉旭瞳孔微縮,心中凜然。一腳踢死人,或是踢出幾丈遠,都不算太難,哪怕是外家拳高人的劉旭也做得到,可用巧勁踢出十來丈,還不踢死人,他自認辦不到。

有甲士一矛朝青鳥刺來。

青鳥抬腿以腳底板直直踏去,眾目睽睽之下,鋒銳矛尖竟是無法傷其分毫,反倒是一根長矛彎曲成弧,將那名健壯甲士給彈在胸口,重重倒地不起。

青鳥腳尖一點,長矛在空中橫直,一手握住長矛尾端,手腕一抖,矛尖抖出一個恐怖的渾圓。

看得劉旭目瞪口呆。

陵州何時出現如此年輕的頂尖高手了?還是一名相貌秀氣的女子?

徐鳳年側頭笑道:“青鳥,帶咱們的錫亮兄去請徐橘子,搬救兵去。”

青鳥點了點頭,輕輕一提長矛,長矛中間斷折,隨手丟掉,和陳錫亮轉身走出武館。

徐鳳年對群龍無首的甲士以及那幫裝死的洪虎門說道:“不一起搬救兵比後臺?都說混江湖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們難道等著捱揍?”

嘩啦啦鳥獸散去,一些先前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漢子溜得那叫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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