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擠出一個笑臉,看得徐脂虎心裡更難受,但她總算勉強隱去臉上的怒容,姐弟倆人回到寫意園房中坐下,沒過多久,青鳥站在門口稟告道:“長郡主,殿下,姜泥與曹長卿已經坐上棠溪劍仙安排的馬車離去。”
徐鳳年問道:“李淳罡跟著走了?”
青鳥搖頭道:“沒有,老劍神讓我捎話給殿下,哪天返回北涼了他才會離去。”
徐鳳年呵呵笑道:“好大一顆定心丸。”
徐脂虎猶豫了一下,從袖中拿出一封信,笑道:“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你二姐剛寄信過來,說讓你別去上陰學宮,即使去了,她也閉門不見。看來是這次是真生氣你先來湖亭郡而不是她那裡了哦,咋辦?要不姐幫你求個情?”
徐鳳年苦笑道:“別,千萬別火上澆油,大不了我先繞道去龍虎山找黃蠻兒,既然沒有先去看二姐,好歹弄出個把上陰學宮當作壓軸的心誠架勢,否則二姐說不見我,就肯定會給我吃閉門羹。”
徐脂虎提及徐渭熊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終歸是親姐妹,點頭柔聲道:“你這二姐心氣高,獨獨對你,是很在意的,你見過黃蠻兒後也別寄信說要去學宮探望,給她個驚喜,她也就沒法板著臉給你看了。”
徐鳳年思緒偏離,皺眉問道:“這次我在陽春城大打出手,會不會讓盧道林很難堪?”
徐脂虎胸有成竹道:“這事不打緊,國子監祭酒的位置當然清貴,可到底不如六部尚書來得實在,以往要顧忌儒士風範,放不下身段去做,這次吃了虧,說不準就會因禍得福,而且小叔已經打定主意去兵部任職,雖說豪閥之間相互爭權,可一直在有顧劍棠坐鎮的兵部討不到半點好,六部中就數兵部世族子弟最說不上話,這回小叔出馬,哪怕是跟盧氏不對路的,估計都得捏著鼻子點頭答應下來,若是盧氏家主再能執掌一部,盧氏就算上了個臺階,不至於跟以往般做個小媳婦兩頭受氣。各大殿閣學士,兩省主官,六位尚書,加上六部侍郎二十餘人,這幾類稱得上是第一線京官,一個家族是否得勢,關鍵就看能否在這裡頭佔據一兩個位置了。中書省因為長久不捨中書令,十幾位大黃門各有山頭,況且京城那位也不允許這些人抱作一團,反而不如尚書六部來得勢大。”
徐鳳年嘆道:“想想就頭疼。”
徐脂虎問道:“就讓他們這麼走了?”
徐鳳年無奈道:“曹長卿這傢伙是春神湖上的老麻雀,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沒對我出手已經是看在姜泥的面子上。擺在我面前就兩條路,一條是寄希望於李淳罡出死力,拉上趙勾和官府和軍隊三大勢力,一同剿殺曹長卿,這樣往死裡得罪的話,壞了曹長卿的大局,一旦被他逃脫,別說是我,可能連徐驍都要硬著頭皮應對他的刺殺,我是知道這種高手偷襲的無解,一個呵呵姑娘數次讓我命懸一線,曹官子要殺誰,也就京城那位勉強可以撐著不勝不負的場面。另外一條就是眼不見心不煩,認命了,誰讓自己技不如人,沒辦法的事情。江湖險惡,所以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這話是溫華說的,真他孃的有道理。要不然我倒是想豪氣地跟曹官子說一句有本事來跟本世子互砍,可我能嗎?保不齊才說完就被人家拿腦袋蹴鞠去了。”
徐脂虎拍了拍世子殿下的手背,安慰道:“早點掌握了北涼鐵騎,誰都不怕。”
徐鳳年笑了笑,“姐,你放心好了,跟老黃走的六千里不是白走的,小心肝沒那麼容易碎。溫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但哪能不挨刀後頭還有句話,很有嚼勁。”
徐脂虎好奇問道:“說來聽聽。”
徐鳳年哈哈笑道:“人在江湖飄,哪能總挨刀!”
徐脂虎捧腹大笑,猛地笑出了眼淚,不知是被逗樂,還是心酸。
徐鳳年今天是第二次幫著大姐擦去淚水,溫柔道:“姐,